在自己家里,被女徒弟亲手洗澡的过程,已经让杨林差点社死当场。 这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杨林简直就不敢想象。 “师父,剩下的您自个儿洗啊,不许糊弄了事,不许有气味,我要检查的。” 虎丫皱着鼻子,再吓唬了自家师父一通,就去洒水清扫场地,又把门口的牌子拆了下来,用抹布细细抹过,再挂上去。 杨林眼尖扫过,就看到那木牌上面,用朱漆写着几个大字“镇狱武馆”。 “这名字,很有气魄啊。” “当然有气魄啦,师父您一直说咱们家的镇狱刀法,是一顶一的绝学,连衙门里的李捕头学了之后,都能青云直上,震慑四方宵小。 若不是这套刀法傍身,李捕头早就不知道死掉多少回了,哪象如今这般风光。” 杭州府设立了知府衙门,李捕头自然是李公甫。 这一位,在杨林的记忆中,就是个武林奇才。 少时家贫,也去不起城内更有名气的青木剑馆和明王堂,跑到门可罗雀的镇狱武馆之中,学了几手刀法。 结果呢。 他竟然凭借着这套三流刀法,成为了杭州府的顶级高手,还当上了杭州公安局局长的位子。 这些年来,不知擒杀了多少江洋大盗,甚至,偶尔还能杀一两个小妖小怪,卫护一方百姓,名声大得很。 不管是高升的老王知府,还是新近上任的小曾知府,都对他信重有加。 李公甫这人性格耿直,什么都好,逢年过节了还会提着礼物上门,也会口称师父,但是,这只是场面话了。 他从来不承认自己是镇狱武馆的大弟子。 想来,这家伙事后也明白了,镇狱武馆,教的东西,其实并不怎么高明,比三脚猫功夫,还真的好不了多少。 如果他承认是镇狱武馆的大弟子,还是挺丢人的。 那套镇狱刀法,练到顶也就那么回事。 实际上,到后来,李公甫此人,还东瞧西偷的,偷学了各家各派的一些散手,融入到了刀法之内。 把这套三流刀法,推向一流层次,舞起来,泼水难入,摧金裂石。 自此,武功大进,名声鹊起。 这是他自己的悟性好,与武馆的关系其实不大。 但前身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一直认为,李公甫就是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 一般弟子还不稀罕教导,把自己看得很高。 因此,武馆就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 洗了澡,屋内也被打扫过后,武馆焕然一新。 虎丫一点也没有觉得疲累,匆匆出门一趟,买了一大盆菜包子回来,又熬了一大锅粥。 然后就在武馆前院空地之上,闪转腾挪,舞起刀来。 “好刀。” 字面意思。 不是虎丫的刀法好。 实际上,她舞的刀法,简直是漏洞百出,以杨林现在的眼光来看,简直就看不下去。 但是,那柄刀就有些稀奇。 黑漆麻乌的,足足有两百余斤大铁砣子。 粗粗打制成刀型,也没有开锋,在虎丫手里舞起来,就跟稻草似的。 呼呼呼,大风吹过,闷啸声,让人听得心里发堵。 这力量,和她的体型,竟然意外的般配。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