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姑娘。” 霍平枭的嗓音变得愈发冷沉,丝毫没因薛莺的哭泣而动任何恻隐之情,神情反倒是带着厌恶,厉言又说:“你没有资格指摘本侯。” “更没有资格,提起本侯的夫人。” 她拿什么,跟他的阿姁比。 薛莺被他冷厉的声音震摄,他没说什么狠话,可她却感受到了浓浓的羞辱,连连往后退着步子。 这时,霍平枭沉声又对帐外的守卫命道:“若再有人随意进本侯的军帐,不必留情,统统按军法处死。” 第30章 二更 还有不到半月, 便是霍阆的寿辰,他身为骊国权相,霍家又是享一门二侯荣光的煊赫世家, 他的寿宴自然备受长安世家瞩目。 高氏身为相府主母, 自然一早就将这事放在了心上,决意好好操办,寿宴上自然会有各路名流云集,且霍平枭还在西宛为骊国征战, 皇帝为表对霍氏父子的礼重, 也很重视这场宴事。 但君心到底难以揣测, 高氏也无法猜出,皇帝到底是会亲自参宴, 还是会派个皇子或亲王来送贺礼。 是日, 阮安被高氏唤到了相府。 高氏自打对阮安的态度有了转观后,便决定不能再放任阮安对中馈之务如此不上心的态度, 她准备好好地将这名长媳培养起来。 阮安和霍平枭既然都单独开府了,且她也被朝廷封为了诰命夫人, 那她早晚也会以定北侯夫人的身份置办宴事。 这番,阮安也将态度放得很恭顺, 在被高氏指点时, 也很虚心地向她请教了许多问题, 总不好再消极对待。 高氏坐于厅内上首,叮嘱道:“这坐次安排极为有讲究,哪两家交好, 哪两家又交恶, 一定都要弄清楚。千万不能安排错了, 这样不仅会使别的世家觉得尴尬冒犯, 也会让他们对我们霍家产生不好的想法。” “你多记着些,往后啊,你也是要自己主持宴事的。” 阮安颔了颔首,温声回道:“嗯,儿媳都记下了。” 阮安暗觉,看来这做主母的学问,也跟她在钻研医术时有异曲同工之处,学无止境,门道多着呢。 贺馨若早就被解了禁足,阮安不知实情,虽然每次在相府见到她时,总是态度淡淡,却也没跟她太计较。 但见着高氏手把手地教导着阮安府务,态度还如此耐心,贺馨若自然觉得有些被冷落,况且自打伤宫药那事被霍羲戳破后,高氏待她的态度就再不及从前亲近了。 阮安态度颇为认真,甚而还让白薇拿来了纸笔,将高氏传授她的内容一一记了下来,高氏见她如此,心中或多或少有了些孺子可教也的欣慰心思。 再一看,坐于另侧的贺馨若神情有些飘忽,还不时地捻着帕子,往唇边掩着,没怎么认真地去听。 高氏不禁斥了她一句:“你也好好听着,又不是只给她一人讲的,明年开春,你也该跟二郎分家开府了。” 贺馨若腆然一笑,捻酸带醋地暗讽着阮安,回道:“婆母,我到底是个大嫂不一样的,我在家中,可是跟我母亲学过府务的,自然要比大嫂学得快一些。” 高氏听到这话,心情颇为不悦:“你们贺家到底是无法跟相府比,又不是什么勋爵世家,你母亲教你的那些,应当是不够用的。” 贺馨若这才意识到,自己在高氏的面前说错了话,立即噤住了声,没敢再多言半句。 高氏睨完她,很快收回视线。 这时,阮安却主动向高氏提起:“婆母,正好这次公爹过寿,儿媳很难遇上这么好的锻炼机会,您不妨交由我做一些事,我也能帮您分担分担。” 高氏倒是未料及阮安的态度竟会如此积极,询问道:“那你想做什么?安排坐次这事不能交由你,稍一不慎就容易出岔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