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临寒舍赴宴, 这顿酒席不足以表达我们魏家对侯爷和侯夫人的礼重, 不如就让小妹为大家弹奏一曲, 助助兴。” 话音刚落,魏菀的神情状似惊诧,故作难为情地唤了句:“兄长~” 魏玉往一双儿女的方向瞥了眼,如何能不知晓,魏菀这是在用她兄长魏临来抛砖引玉,想在定北侯的面前表现表现。 他的心里或多或少透了些无奈,其实如果霍平枭尚未娶妻的话,魏菀是很有可能成为他的妻室的。 魏玉一直很钦佩霍氏父子的才能,当年霍平枭在剑南任节度使时,他也曾同这位年轻的顶头上官打过交道,那等智谋和手腕,完全不像是个弱冠的男子应有的。 且他在年轻时也学过奇门遁甲和相面之术,总觉得那道紫瑞的龙气是在霍平枭的身上,而如今的中原局势,也越来越往他当初猜想的走向靠拢。 他早就下定了决心,要依附霍平枭这位能主。 女儿若是对定北侯动了些心思,他就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让她在他面前表现表现。 霍平枭如今的妻室出身不显,如果魏菀真能博得他的喜好,或许还能做他的平妻,与那位阮姓医姑在后宅分庭抗礼,这些年霍平枭是一定会在蜀地割据的,魏菀的母家正好在这儿,他还能对女儿多帮衬些。 思及此,魏玉对霍平枭道:“侯爷,那下官就让小女献个丑,给您助助兴。” “随意。” 霍平枭低声回罢,漆黑如墨的眼中笑意顿无,男人慢悠悠地将视线从阮安白皙的侧颊处收回。 得到霍平枭的准允后,下人们很快抬来了琴桌和高几小炉,益州傍晚的气候并不算寒凉,漾进厅内的秋风逐渐将魏菀的广袖吹拂,檀香袅袅,衣袂纷飞,琴声沉韵悠扬。 少女用纤指拨着琴弦,气质愈发清丽出尘。 从魏菀坐的这个角度,恰好能用余光看见霍平枭和阮安的一举一动,可她虽仪态温雅地弹奏着那曲广陵散,霍平枭却没看她半眼。 魏菀掩住眉间的那抹低落,强迫自己继续专注奏琴。 这时,男人修长的手持起酒盏,好似往她的方向淡淡瞥了眼。 魏菀的心中即刻涌起了些微的欣喜,面色依旧持着平静淡然。 她刚想将这首广陵散的意境尽数呈现,却用余光看见。 霍平枭突然凑近了他身侧的妻子,男人低哂了下后,同她附耳说了些私语。 阮氏听完,立即用纤手掩唇,也柔柔地笑了下。 魏菀的心中蓦地一慌。 突然很好奇,霍平枭到底同她说了些什么。 莫不是在同阮氏悄悄地指摘她的琴技? 这一走了神,魏菀弹琴的指法不由开始变得错乱起来,就连不善琴曲的阮安也听出了其中的不对劲。 “嗙——”一声。 琴弦猝断,魏菀低呼一声,纤白的食指忽地蔓上了痛意,她垂首一看,却见自己的手指竟然被断弦崩得出血了。 魏玉神色微变,赶忙命下人为魏菀处理伤口。 此时此刻,魏玉的心中存了些懊悔,没成想他对霍平枭谦称了一句献丑,他的这个女儿还真在人家的面前出了丑。 ****** 夜色渐黯,从益州牧的府上参完晚宴后。 阮安先于霍平枭乘上了车马,却发现车厢内并无霍羲的身影。 等霍平枭掀开车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