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人都想出去,但是得有人看着这些戏箱子啊!万一半夜来了贼人,将自己这些唱戏的行头都给卷包拿走怎么办!可是班主这么说,那么说,就是没有一个人点头说住在这屋的!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抽签决定,留下两个小伙子住在这屋,其他人分房去了其他混混屋子里睡觉。 一夜无话......这回是真一夜无话了。 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有的几家大户,就开始组团往县衙走去了,因为有远有近,县太爷请客摆宴要是迟到了可不好!而且若是早点去,帮个忙什么的,或者说混个脸熟,以后若是能攀上县衙这高枝,也算是一件好事。 而这群大户们还有一个原因提前聚在一起,就是————随礼!作为衙门邀请来赴宴的贵客,自然是不能空着俩手就去的!而且既然这么多年就摆这么一回宴席,礼金太寻常了可不好!可要是让他们多掏出哪怕一文钱!那都是在那钝刀子割肉! 钝刀子往肉上划!一下还割不下来!刺啦刺啦得割多少下啊!虽然是一个形容词,但是让一群吝啬鬼掏钱,还不如真拿刀割下他们二两肉来的实在......。 所以互相熟悉的大户们聚在一起,都聊聊都准备了什么样的礼金。 “哎呀!那县太爷!我可知道,当初我因为一点小事被送进了大牢里,上下打点了那么多钱,最后怎么样了?还不是在里面呆了两个多月!之前我还暗暗发誓呢!“若是能吃他一顿饭,出门让车轧死都值!”如今他真请我,我还有点不敢去吃了......。”其中一个年轻些的大户嘟嘟囔囔的说着。 “你可别这么说!前一阵县衙闹鬼,县老爷成宿的没法入睡,后来画像通缉了多久?最后抓到人那人之后,那人手底下二三十号子人,重进县衙!好悬没给县太爷换了!后来这人据说还会捉鬼,据说当天晚上县太爷就睡得特踏实,几天后据说鬼都被这人给灭了!咱们就算是不去看县太爷,看看那个能人,就从他嘴里指点一二,也够咱们受用一辈子了!”一个中年大户赶紧接茬说道。 “可不是!而且我还听说了,今天咱们县太爷认闺女!不是干的!是亲闺女!据说长得貌似天仙,那皮肤白的比羊脂玉都白,你们乐意看谁看谁!我家那败家小子到现在还没成亲呢!若是能搭上县太爷的闺女,以后就是腾步青云啊!”另一个年老的大户说道。 “你那儿子?虽然你晚年得子,但是也太惯着他了!他念了那么多年书,不考个功名?当个状元?我看他成天和那些混混厮混,好像都不着家吧!”年轻的大户问道。 “可不是嘛!这小犊子白让老子请了这么多年的教书先生,花了那么多钱,最后教出一个混混头来!一天指挥那群地痞无赖,拽的跟什么似得,一天也不着家,你们说......儿子!你咋在这呆着呢!” 三个人是一边往县衙走,一边说话,这功夫年老的大户正说自己那不孝的儿子呢,那头一抬头,离着县衙最近的旱厕旁,自己儿子正在那绑着呢!这老头赶紧跑过去给儿子松绑,这绳子也紧,解了半天也没找到绳子头。 “爹啊!总算看到你了!我以后指定好好学习,考上功名!爹啊!我都被拴在这一宿了,这旱厕的味好悬没熏死我!爹啊!你快和县太爷求求情,让他们放了我吧!爹!只要我回去!我指定念书,不和那群无赖们厮混了!信不!爹!” 这被拴在厕所旁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之前马钟审讯时,那个自称混混头的年轻公子哥!虽然马钟怀疑他不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但马钟还真猜错了。这主的确是附近大户家的儿子,这大户晚来得子,宝贝的不得了!长大之后这孩子叛逆期,经常的离家出走,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他父亲管还心疼,所以就放任他四处惹事,大不了自己掏银子平事罢了! 之前马钟命人将这小子拴在旱厕之后,由于都为了应对第二天的宴席,不管是马钟还是狱卒们,都一个个为县衙忙乎上了,一忙乎完,这头旱厕拴着的人就给忘了。大晚上又没有谁说来外面的旱厕方便,这小子被丢这整整一宿,等到第二天清晨,三家大户老爷出门往县衙去的时候,才看见这所谓的“混混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