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以为她的不要脸无人能出其右。本来。 送着温煦暖气的酒店房间里,杨翎盯着手中那件轻薄的男性黑色发热衣看了好一会儿,抬眼,困惑地看向面前此刻身上只套了件白色浴袍的男人。 她忍不住注意到,秦湛不论是身型或气质都和贺以正十分不同,肤色偏白,模特儿般的劲瘦身材,秀气的五官和脱俗的神韵,加上那素净的浴袍,看上去是更加仙风道骨。 然而,这位仙人却对着她手中的衣物扬扬下巴,「把眼睛蒙上。」 这是得寸进尺的概念? 她歪头。「原来你有这种癖好?」刚刚还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现在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还有,过程中不交谈。」 「规矩这么多?」 「要跟我上床,就照我的方式来。」这种不容商榷的强势,她还是第一次从他这感受到。 眼前的男人和她过去所认识的秦湛不太一样,好似褪去衣装后,也一併褪去了某些偽装…… 顿了顿,她问:「那如果我觉得不舒服呢?或是我想休息?」 「你想说什么就说,但我不会回应你。」 她笑:「你是不是想落跑啊?等我蒙上眼睛之后就换个人来?」 他回笑:「就怕你想落跑,才让你看不见也听不见。」 「我落跑?」她轻扯嘴角。「你说笑吧?」 「杨翎,」他望着她,敛起神情,眸光跟着沉下。 「我不想改变现状。」 此话一出,她先是怔愣,倏地,眸色变得凛冽。 找男人上床,是她逼迫自己离开贺以正的方法。 找秦湛上床,是一桩恶作剧。 对于他过去的所作所为,她依然无法释怀——先是无预警的越界,再来是无视她的生日。 破坏现状的人是他,流泪纠结的人却是她,她想惩罚他,到头来却总是惩罚到她自己,而他,就只会若无其事的隔岸观火。现在,这个破坏现状的始作俑者竟然说,他不想改变现状? 有没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原来男人都一个样,在伤害了别人之后,装装无辜,以为如此就可以了事。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她动手脱去自己的衣裤,肌肤开始大片大片的裸露,「没有就来吧。」坐上床沿,蒙上自己的双眼,接着身子往旁一倒。 「我看不到,你过来。」 她全身上下仅剩两片几乎没有遮蔽效果的暗紫色布料,支首,以慵媚的姿态斜倚在床。她的每一吋肌肤、每一处交界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被蒙蔽的双眼不仅不减她的魅力,反倒像是明目张胆的勾引,挑战着男人的理智。 他向她走近,静静看着她。 如此璀璨夺目,耀眼得近乎刺眼,高高在上、坚不可摧,是如同信仰一般的存在,信徒自会前来膜拜。 不,不是「如同」,她「就是」信仰。 而他,是她的信徒,无条件折服、无条件遵从她的信徒,无论她是如何的荒谬与不可理喻…… 仔细想想,他似乎从来没有违逆过她,从来没有,就连现在也是…… 他解开腰带,卸下了浴袍。 「现在开始,这里没有『我们』,」他上了床,覆上她,「只有一个男人……」 勾起她的下巴,「和一个女人。」 不同于贺以正身上鲜明的药草味,秦湛的味道淡得多,和他的人一样,淡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