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清看到他难得乖巧的扭捏表现,诧异地停下手中的动作,问他:“你怎么奇奇怪怪的?” 傅燕沉憋了半天才说:“可以在袖口上,绣一个……”他说了一半又不说了。 但若清跟他相交多年,自是知道他的意思。 傅燕沉身世悲惨,幼时父母双亡,到了清原又因身怀魔气受尽了白眼和歧视,加之师父澶容生性冷淡,寂寞感在若清到来前一直伴随着他。 若清还记得,去宗门大会前夕,傅燕沉跟五师叔的弟子发生争执,五师叔的弟子口不择言,惹得傅燕沉被人笑话是个借势的乞丐。 那些人笑他从小到大什么都没有,就连衣服都是宗门统一置办发放,浑身上下没有一样是他自己带来的。 这话是实话,可若清听着心里不是滋味,他瞧着站在人群中傲骨坍塌的傅燕沉,心里实在不好受,所以寻了师姐,拿出父母留下的那些东西,找了不重要的一两件变卖,买了一匹不错的布,想要给傅燕沉做件衣服。 一件不是清原给的衣服。 老实说,如果那日傅燕沉没有被人戏耍嘲讽,若清绝不会给一个大男人做衣服。而经过那件事,他想,傅燕沉许是没有父母添衣,许是不似那些人一样好友成群,可傅燕沉有他这个朋友,怎么说也不算是孑然一身。 区区一件衣服,无父母置办,他给就是了。 此刻见傅燕沉这个表现,若清知道他是高兴又不好意思表达,于是了解地说:“要绣什么?” 傅燕沉不自在地说:“鹰。” 鹰是傅燕沉原来家中的家徽,只是后来家没了,他连家徽都没有资格拥有。 听到鹰的若清不是不想给他绣,但若清看着手中的针线沉默许久,望着自己勉强碰上及格线的针脚,说:“你太看得起我了。” 他对着袖口,有些为难,因为头疼,喊傅燕沉:“过来,别闲着,你当衣服好做吗?” 被他叫了两次,傅燕沉不情不愿地走了过来,大手拿起小小的针,笨拙地缝了一下。 然一针下去,他顿了顿,偷偷看了若清一眼。 若清这时也看着他,两人相望无言,过了片刻,若清拿出自己被针扎了的手,看着冒出的血珠,气得笑了出来。 等着傅燕沉走后,若清揉了揉太阳穴,开始觉得有些累了。 他放下手里的点心盒子,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着白日的那一幕,心里泛起嘀咕,心说这么多年来五师叔那边的灵兽从未暴动,怎么就在今日他出去的时候,正好发生了这件事…… 白日要不是傅燕沉及时出手,被撞入禁地之后他肯定会没命。 出自对生命的热爱,即便此事是意外,若清也少不得多想几分。 夜已经深了。下弦月藏在云后,傅燕沉出现在幽静的小路,拦住白天带着灵兽散步的弟子,一脚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过后,发间的流苏晃了一下。一闪而过的银色冷光像是寒刃出鞘,带着咄咄逼人的煞气压向对方。 随后,带着怒气的拳头落下,发出的声响让人畏惧心慌。 冷着一张俊脸,傅燕沉将这位师弟打了一顿,见对方毫无反击之力,拉过对方的头发,阴恻恻地问:“白天是怎么回事?” “傅燕沉你敢对我动手!” 对方气急,骂骂咧咧半天,又被傅燕沉给了几下,等着吃了苦头,才老实地说:“谁知道那个新来的弟子是怎么回事!他拿了那兽最不能闻的灵花,这才激得那兽躁动!这事也不怪我,你凭什么打我?!” 傅燕沉听到这里,松开了对方。 对方却愤愤不平地说:“白天新来的弟子遇到危险,见你跑来向你求助,你却不管不顾!晚上你又故伤我!你实在太过分了!” 过不过分这事不用对方说傅燕沉自己心里有数。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傅燕沉懒得理他,抬脚就走。 之后傅燕沉又找到那个新来的弟子,问他为何去摘灵花。那弟子见他面色不善,抖如筛糠,颤声说是掌门让他们去取些灵竹过去装酒,他在别的地方看到这花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