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来到林三娘这里时,女人正在桌前写些什么。见他们来了,林三娘优雅地放下笔,收起那封信,然后看向他们。 “有事?”林三娘态度冷淡,“你们怎不在前院安歇,跑到我这偏僻的地方做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不喜欢外客来访,女人不与他们客套,直接说了赶人的话。 傅燕沉不看她的冷脸,问她:“你怎么一个人住在这里?” 若清听到这里,忍不住按了按眉心。 傅燕沉和林三娘两人的对话很有趣,都是直来直往、很不客气,也都在说着自己想要说的事情。 “不为什么,只是做了一些不讨人喜欢的事,被家中人赶到了这里。”林三娘说,“怎么,一些后宅女子的私密事你也想知道?” “瞧你这气色不像是被饿了几顿的人。”傅燕沉懒得与她绕圈子,直接问她,“怎么,你家下仆没有跟你说过家里为何来外人?” 林三娘闭嘴不语。 “知道什么叫天还吗?”这时,傅燕沉一脚踩在林三娘面前的椅子上,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也懒得瞒你,我们在入府的时候,就看出你父的身上缠着许多寻上门的血债。” 他不留情面道:“知道血债是什么吗?是你父杀过人,还杀过不少的人,那些人被他杀害,怨气过重才会一直缠着他,而你身边那个琛儿之所以会踢到罐子,引发家里的乱事,不过是有些已故之人已经找上门来。你猜,他们会不会放过你们林家?你又知不知道你那缺了大德的父亲躺下了,手指被人剁了,放在你母亲的粥里。” 许是想到了父亲受伤时的惨状,听到这里,林三娘脸色骤变,呼吸的声音重了许多,显然对此不是毫无感触。 可她却咬了咬牙,不松口说些其他,只紧张地摸着肚子,嘴里说着:“你话说得好听,可你的本事怎么没有你说的话这么好听?” “我知道你们是修士,可你们若真有本事,怎么会找不出宅子里的那东西,还让我父失去了一根手指。”说着说着,她反而瞪圆了杏眸,语气多少有些哀怨,“你们没来之前,宅子里的异常不过是些小打小闹,从没有受伤死人的事!而今你们来了这里,说是除魔除妖,结果却是雷声大雨点小。” 她十分不满,一脸怒气,“若不是你们来了,我父怎么会倒下!又怎么会丢了根手指?我看来看去,只觉得你们才像是那个上门讨债的!说句难听的话,你们来了,还不如不来!” 她越说越激动,最后站了起来,把桌子上的茶杯拿起用力地扔在地上,赶客的行为明显到让人无法再厚着脸皮留在这里。 傅燕沉从不是忍得了别人的性子,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林三娘话说的难听,心里充满了怨气,如今这话不止是赶他们离开她的房间,还是在赶他们离开林宅。 可若清听了林三娘的话,只注意到:“东西?” 他表情古怪,现今林家的人和林老爷都默认了家中闹鬼,而说家中闹鬼,和说家中来了怪东西有些微妙的不同。 他也不知道是他多心,还是林三娘一时心急说错了话。 澶容倒是比若清和傅燕沉镇定许多。面对林三娘的赶人行为,他没有表现出一丝不快,也没有被看轻的恼怒,只道:“修士分多种,剑修、医修、气修、鬼修、魔修、物修、佛修——以上这些,每一种都有不同的长处短处,而杀鬼除魔对修士不是难事,难的确实你家的事。” 若清接着澶容的话说:“你父身上绑着不少孽债,像是这种孽缘修士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而不用查就能看出来的原因不过是天道在提醒修士,此事管不得,因此,除了需要还债的你父之外,索债的债主绝非是我们想查就能查到的。” “而债主是谁你父应该知道,你们家有些人也会在发生事情的前夕梦到一些古怪的事,这是苦主不甘心无人知道自己受到的委屈,也是解决此事的机会。”若清慢条斯理地说,“现今你父说不出来他做出的缺德事,林家怨鬼又不好找,你若不想家宅不宁,你便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毕竟那个踢到罐子的琛儿,不会无缘无故把我们引到你这里,你也要懂得不管是琛儿想要我们看到你,还是那罐子的主人想要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