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燕沉却歪了歪头,说:“不是。” 他认真地说:“思慕笃爱,实属常事,少时怀春,在所难免。可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听到过你说你喜欢谁,在意过谁,就连想你都不曾想一下,就像是……天生缺少这根弦一样。” “我……” 若清想说他只是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可他顺着傅燕沉的话想了想,又想不出自己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从小到大,他想过素音,想过傅燕沉,想过澶容,想着他们日后会做什么样的人,却从没想过自己的日后会是什么样的。别说喜欢人,就连喜欢人的心思他都没有,不管是看到俊俏的儿郎,还是遇到貌美的娘子,他都是心如止水,从未有过为谁倾倒,为谁付出的心思。 因为没有,若清一时回答不出来。李悬念见他不语,在他身后疯狂笑他。他被对方笑出了火气,正要回头怒斥,却瞧见一把刀从李悬念的胸口出现。 那本在狂笑的人因此收了声音,扑通一声倒向前方。 血珠顺着白刃落在青色的草地上。 白色的衣摆随着风飘动,经过脚下细弱的野草,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 身上没有沾上一滴血,杀了人的澶容在李悬念倒下后出现,见若清惊慌失措地看过来,平静地问他:“不就是死了个人,值得你慌?” 看他并不言语,对面男人的薄唇微张,“难不成你喜欢他?” 若清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危险,像是担心澶容的剑会放在自己的身上,若清在此刻疯狂摇头。 只是摇着摇着,四周的一切都变成了紫色。 若清惊讶地发现,当紫色的天出现的那一刻,澶容和傅燕沉都不见了。 找不到好友和师叔,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若清仰着头往后退去,他本是在观察天空,不曾想如此走了没多久,他的身体忽然撞到了一面墙,回神一看,又发现身后空无一物,根本就没有什么墙壁。 这是怎么一回事? 心有疑虑的若清伸出手,望着眼前紫色的世界,本以为伸出去的手会摸空,没想到自己会碰到一面冰冷的隐形墙壁。为此他愣神片刻,等了许久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不是四周的天空环境变成了紫色,而是他身处在紫色的东西里。 而在若清惴惴不安地想着这片紫是什么的时候,一只比他这个人还大的手掌从上方出现,穿过云雾,一把拿起了关起他的那个“东西”。 他随着对方的动作在紫色的东西里来回颠倒,等到晃动停止,他对上一只巨大的眼睛,这才惊讶地发现拿着他的人是澶容,而澶容手心里的正是一块紫色晶石。 此刻他就躺在晶石之中,望着外面看不到自己的澶容,慌得无法保持冷静。 梦到这里停下,若清醒了过来,晨起时的头脑不是很清醒,只闻到了刺鼻的焦糊味。 为了弄清楚味道是从哪里传来的,他拢起头发来到车外,先是看到马车对面的澶容等人,而后目光又停在几人附近散落的黑色的、带着火星的石块上。 若清一早闻到的味道就是从黑石上传来的。 “这是?”若清没看出这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阿鱼见他说话,笑着回答:“刚才来了三个树人,瞧着是要抢走三魂。” 说话的功夫,若清与阿鱼都走到了澶容身边,李悬念瞧见若清,冷淡地瞥了若清一眼,脸上的表情与往日一样,可眼神要比往日冷了许多。 若清没有注意到李悬念的眼神变化,他问葛齐:“追兵比你们的人先到,看来想救三魂的人比你们想得周全。” 面对他这番埋怨,葛齐没有应声。 若清这时又问:“你给长公主送信了吗?你们的人什么时候来?” 葛齐还是没有吭声。 若清见此不满地皱起了眉头,李悬念则在澶容看过来时,笑着替葛齐回答:“你问他也没用,以他的官职来看,他还见不到长公主,即便他写的信到了中都,接信的也不是长公主,而是上面的人,故而中都会派什么人,会做什么决定,都是他无法意想的事。” 李悬念解释的很清楚。 要说葛齐官职不高,不能与长公主直接对话这点若清相信,可要说葛齐见不到长公主,若清就不是很信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