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想为千年前的人承担他本就不该承担的恶意。 在他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眸里,单灵的怒气越来越小。 她看出了若清对此毫无感触,也看出他没有维护清潭的意思,懒得与若清计较,只叫季环生:“滚下来!我不与清潭的弟子走一路,你若要跟着他,你就别跟着我,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 季环生听到这里看了看若清的脸,又看了看单灵不似玩笑的表情,最后跳了下去,跟着单灵往门外走去。 不过在走之前,季环生想起了一件事,拍了一下头,又迈着不大的步子走了回去。 他歪着头盯着若清,认真地盯着若清。 若清不明所以地看向他,这时他又低下头,拉开自己的衣襟,从怀里拿出一朵被压扁的花,朝着若清递了过去。 说来好笑,他掏出花递过去的时候踮起了脚,那花在他手里弹了一下。而小小的野菊花在他手里是不小的物件,但在若清的手里却是小到可怜的黄色花生米。 若清忍住轻笑的冲动,用指尖推了推那朵花,瞧着季环生一步三回头地跟着单灵走了,不知为何竟有种不久后他们还会再见的感觉。 其实他有察觉到单灵不是寻常人物,可他无心去问对方到底是谁。 在这世上能让他上心的人和事从来不多。能让他开口去问的人除了澶容、素音、霓姮,就是傅燕沉。 而一想到傅燕沉,若清拿着花的手忍不住放下,任由那朵小小的花落在地上,再也没去看那花一眼。 ……………………………………………… 扔到树下的那块玉牌自己复原了。 不知出于什么考虑,傅燕沉沉思许久,最终走了过去将玉牌放在怀里。 收好玉牌后,傅燕沉听到身后有动静,冷下脸转过身,发现来人是那个长相漂亮的侍从。 对方在这几日里得到了不少灵药,虽没有完全好起来,但身体情况已经比前几日强了不少。 而这拿着剑拨开杂草,还不忘捂住胸口的人一看到傅燕沉眼前一亮,立刻说:“你没事吧?” 他一边向傅燕沉靠近,一边说:“我之前见澶容山主带着那人走你跟了上去,有点放心不下,而我看到澶容山主受了伤,猜他肯定走不远,就想碰碰运气在四周找找,看看能不能遇上你。对了,你身上的伤是澶容山主打的?” 这侍从是个聪慧的人,知道傅燕沉多疑不信外人,在看到傅燕沉的时候纵然高兴,也没忘了把来意说清楚,免得傅燕沉疑心。 可即便如此小心,他得到的也不过是傅燕沉的一句:“聒噪。” 傅燕沉疑心不减,甩出剑抵在对方身前,横眉怒目道:“你找我做什么?” 侍从没想到他的态度会如此恶劣,委屈地说:“我只是担心你。” “我用你担心?” “你救过我的命。”侍从纵然委屈也还是柔声解释,“你救了我,我心里感激你,这才不顾伤势出来找你。而且我想再过不久千河掌门也会来找你。” 他忧心忡忡地说:“而他痛失爱子,难免行事不够稳妥,你又是个至情至性的人,我怕你们聚在一起没有好事,想劝你跟我离开这里,先去躲一躲。” 对方劝的是真情实意,可傅燕沉完全没给对方一个好脸色,没有好气地说:“多管闲事。” 他话是这么说,但心里清楚对方是一片好意,很快收起了剑不再理会对方,只想转身离开这里。 可那侍从仍是跟着他,见他在四周的山林里走来走去,猜出他的心思,忍不住问道:“你……莫不是在找澶容山主?” “也对,澶容山主受了伤,走不了太远。”侍从先是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聊着,之后见他反应不大,才敢问:“但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找他,你找到了他也打不过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