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澶容太了解他了,那散开的黑发就像是带着寒意的丝绸,不带任何重量的贴在了他的脸侧,隔开了光,将他困在狭窄的黑暗中,留下淡雅的清香。 从旁看去,澶容那双青色的眼睛在发丝落下的间隙中显得格外锐利,散开的黑发无法盖住他的眉眼,更无法藏起他身上的锐气。而他带着看破一切的理智冷静,平静地向若清表达着:“若清,我要实话。” 可嘴长在若清的身上,若清可以说实话,也可以说谎,他不觉得澶容的话能够为难他。 可这时澶容那张脸又往下压了一些,光影线分开了一张脸上本该有的色彩,仿佛分割出了两个世界。 澶容用与平日一样的声调,偏执的眼眸,说出了让若清头发发麻的一句话—— “我能忍得了你推开我,也可以忍得了你绑着我,却忍不了你骗我。”说罢,他往下压着身子,用湿淋淋的身体盖住若清,潮湿的布料很快侵占了若清身上干爽的衣物,贴在皮肤上的触感让人觉得难受。 “我要实话。”澶容固执地说:“你也可以骗我。” 若清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你试试的意思,为此他咽了口口水,忍不住问:“我要是不说实话?” “我想与你结为道侣。” 澶容把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一字一顿道:“这件事我想了很多年,可我不想你给我这个机会。” 这…… 品了品这句话的意思,若清气极反笑。 这是什么下作的威胁! 若清在心里骂了澶容一句,很快选择了一条让自己舒服的路去走。 “你说的没错。”若清痛快地承认了澶容之前的话。 澶容按着他的手为此松了一些,像是无声的夸奖。 之后澶容又问:“我想知道你变了的缘由。” 若清这时已经没了好脾气,他口气很冲:“我不知道!” 澶容不生气,倒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他说:“你与我相处的时日长了,就对我不一样了?” 这话好像没错。 若清“嗯”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承认下来。 澶容松了一口气,面上不显,“如此说来你也有仔细瞧着我的时候。你会改变心意,想来是看我还算顺眼……那么,你看着我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 “好看?” “……” “人好?” “……” “能打?” “……” “顺眼?” “……” “喜欢?” 澶容一个字接着一个字往外蹦,没有不矜持的把那些夸赞的句子都用在自己的身上,只含蓄的选出了他认为若清可能接受的试探。 若清被他一句句的试探击垮,忍不住说了一句:“都有。” 澶容忍不住勾起嘴角,“那你知晓你的改变叫什么吗?” “金石之交。交心而已。” “你不是跟我交心,你是接受了我,并为我让步,在明知道我喜欢你的时候,还是会先想我的事再想你的事,即便你自己没有在意,你都应该察觉到——你心里有我。” 他斩钉截铁的说,随随便便给若清的感觉定下了归宿,然后不给若清反驳的机会,很快补充道:“你看着我是不是忘了,在推拒到接受的日子里,没有喜爱支撑不下去?你之所以把不接近我的心意改成了放任,是不是对我有了好感鱼|希^椟.伽?” “你若对我无意,只想着我的好,你会忍受你的师叔对你心有邪念,并为了这个师叔放下自己的意愿,总是为他退步吗?” 若清张着嘴,根本不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他的心里乱糟糟的,心下清楚澶容说的有些道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