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一直死死地盯着自己落空的手,依然觉得自己正在往黑水里陷去,直到澶容叫了他一声。 “若清?” 若清的身子颤了一下,迟钝的人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般,在澶容担忧地看过来时,一把抱住了澶容,细长的手指死压着澶容宽厚的背,就像是抓住了什么可以救命的东西,而他的目光停留在黑水出现的巷子口,在左侧的墙倒塌之时,回想了一下自己来这之前心里有过的念头。 他想,他和傅燕沉之间是有误会的,只是来这之后他看到了傅燕沉的表情,心里的声音变得小了许多。 现在,他在心里问自己,是不是还有其他误会? 然后他沉思许久,终于找到了答案。 ——还能有什么误会。 他和傅燕沉之间没有误会了。 ………… 若清睡了三天,在快醒之前做了一场短暂的梦,梦里的他还坐在小巷里,他依旧向前伸着手,等着好友过来拉他一把。 头顶的阳光刺目。 傅燕沉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在等待的期间,太阳像要烤干若清身体里的所有水分,他的喉咙干到像是能咳出火,耐心也被火气烧没了。 伸出去的手落空了。 而他伸手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 若清疑惑地看着那只手,依稀记得在被黑水吞噬之前他好像听到傅燕沉对他说:“若清。” 时间在此刻停止,傅燕沉的声音像是来到了幽谷中,空洞地回响着。 “其实我方才也一直在想,过去的我是什么样子。” 若清随着他的话回忆了片刻,在光照在眼睛上忍不住眯眼时想到了一句。 “我也记不得了……” 梦到这里突然结束,若清平静地睁开了闭了三天的眼眸。 这三天他养足了精神,一直躲在澶容的怀里,像是躲进了世间最后的净土。 长公主见若清昏迷不醒急得要命,想要靠近若清又被一直留在若清身侧的澶容挡住。 澶容留在了长公主提供的住处里,却对长公主没什么好脸色。至于被傅燕沉毁去的青城,则在土、木灵根的修士手中快速重建。只是如今的城池与过去不同,全新的街道象征着过去发生的事不是幻觉,也不是翻新重建就能带过的记忆。 澶容一直陪着若清,不管期间是长公主来闹,还是陈掌门来劝,他都没有离开若清的意思。 他安静地守着若清,将若清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一直凝视着那张惨白的脸,手不时摸着若清的眉心,想要抚平他眉宇间的痕迹。如此下去,当若清醒的时候,他才能在第一时间给予对方安慰。 “小师叔?” “我在。” 那还有些迷糊的人听到这声我在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安心了一般,先是躺了片刻,接着睁开了那双与以往不太一样的眼睛,伸出修长的手指摸向澶容脸上已经结痂的伤口。 澶容则在他的手贴过来的时候吻了吻他的手心,那双眼睛不曾离开过他的脸。 若清哑着嗓子说:“你怎么没去医修那里?” 澶容迟疑了一下,选择实话实说:“我怕你醒来时谁也找不到。” 贴着澶容脸的手有一瞬间变得僵硬,而后按在澶容脸上的手指轻轻抬了一下,像是无事发生一样,表现得与往常并无不同。 那边的长公主得了若清醒来的消息连忙跑了过来,先是与他说了两句话,然后既疑惑又小心的提起他身子僵硬、从高楼掉入街道的事情,心里摸不准若清身上出现的奇怪情况,就想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又是怎么做到平平安安的出现在澶容面前的。 若清的身上似乎总有这样的奇怪事出现。 而若清不记得这些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