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发烦,苍白的脸往下移动,尖尖的下巴抵着立起的衣领,美目侧移,给人一种羸弱可怜的美态。 澶容在这时伸出一只手,想要将他抱起来,却被他推开。 若清瞧见澶容有意张嘴,便出声打断他:“路上人多,说话做事还是要小心些,等回去再说。”然后他抬起脚,一边喘气一边说,“长公主方才给了我一些灵竹,灵竹对你眼睛好,等一些我让宫人送到你的房里。” 他边走边说些家常话,一如往常的表现却让澶容眉头越皱越紧,心像是被人放在火上慢慢烘烤。 等回到长公主的住所,澶容迫不及待的开口:“我……” “你先坐在这里,我去给你端药。”若清打断了他,仍是那副温柔和气的样子,却不许他反驳抗拒。 澶容不愿惹他,便老实地坐在一侧,狭长的美目眯起,观察着在房中走来走去的若清。 若清走累了,身上出了一些热汗,便拿着手帕在澶容面前擦汗。 他不避人,白色的布料贴合着他的脖子,从领口探入停在胸口,上下移动了几次,动作轻柔到十分暧昧。 没过多久,察觉到澶容的眼睛一直停在自己的身上,他若无其事的把手帕放在一旁,转而拿起了一侧的药碗,也不去整理自己散开的领口,慢吞吞地来到澶容的身边,摸着药碗不免遗憾地说:“都凉了。” 他将汤匙贴在澶容淡色的薄唇上,轻声说:“离开这里之前想了许久,只想给你熬完药再走,却忘了走太久药会凉的。” “没事。”澶容盯着那碗淡褐色的药,面无表情地张开了嘴,顺着若清的意思喝了下去。 若清这时又喂了他一口,问他:“李悬念做了什么事?” 他没有问澶容为什么杀李悬念,也没有问澶容不提凶手是自己的时候在想什么,只以担心的模样问话,只站在澶容的角度去思考。 能够感受得到他偏心的爱护,澶容不紧不慢地说:“他与宁英相识,找来了三魂,有意害你。我看不惯他动你,就杀了他……像杀了白雨元那样。” 又是一声雷响。 放在药碗里的白玉汤匙因为这句话停下,过了片刻又若无其事地转了起来。 若清没想到还有白雨元,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手中的药碗,问:“白雨元做了什么?” “他要你死,在禁地的时候动了一次手,在外的时候又动了一次手。” “那后来出现的那人是谁?” “我手下的人。” “日后怎么善后?” “打算看谁不顺眼就嫁祸在谁头上。”说罢,澶容顿了顿,眼睛上抬,打量着若清听到这话是什么反应。 若清面不改色,依旧是那副和气的样子,他勾着嘴角,慢声道:“也可。”然后他想了一下,“要不给李悬念吧,留他活着对你不好。” 他这时的样子像极了原著中佛口蛇心的原主。温温柔柔的模样看似没有杀意,却藏着很重的杀心,三言两语就决定了李悬念的生死,讨论这事时的语气就像是今日要下雨,明日会放晴。 澶容没想到若清会这样说,贴着汤匙的嘴不自觉动了一下,不小心让汤匙蹭过嘴角,留下一道水痕。 作为比傅燕沉还要了解若清的人,澶容一早就知道若清不是良善的人,但过去的若清也不是这样狠心的人。 若清变了。 变得与以往不一样了。 若清也知道澶容的想法,可他不在意。他拽着衣袖给澶容擦了擦嘴,然后重新给澶容喂药。 诡异的寂静很快占领了这间房。 房间里的若清和澶容都没有去问对方的变化。他们似乎都懂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只会显得彼此很可笑。 这时若清想起了一件事,就问澶容:“你的眼睛没事了吧?” 他说:“在傅燕沉走的那日我就看出你好像能看到。” 澶容的伪装并不走心,心神不稳时,他的动作和眼神能够清楚地暴露出他身上存在的问题。只是被傅燕沉背叛的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