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目失神,乖顺地跪在澶容面前,在长公主惊惧地看过来的时候,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任由澶容摆弄。 澶容将手放在了宁英的头上,那双幽深的眸子对着宁英的眼睛,像是在通过此举去看宁英心里装了什么秘密。紧接着他收回了手,有些瞧不起长公主,懒得再与长公主说话,转而拿起了身旁的长剑。 这时精神不济的若清一副要睡不睡的样子。 澶容见此摸了一把他的头发,“你睡吧。”他给若清整理好被褥,“我去看看,很快回来。” 澶容要去看什么? 若清想问问他,可他没能发出声音。 长公主不知澶容要看什么,担心旧宫事情暴露的她声音变得急躁许多:“你要去看什么?你把本宫当死人不成?皇宫岂是你可以来去自由的地方!” 澶容眼睛里像是没有她这个人,无论她怎么端着长公主的架子他都不理她。 他脚步很轻,没用任何人带领,自己找到了白日若清去过的宫道,朝着那扇红木门走了过去。 “吱嘎”一声响起,他身侧吹起一阵风,这风没用他走到门前就把那扇旧门吹开了,像是谁在欢迎他。 而他冷着一张脸,心里并不惧怕,因为读到了宁英的记忆,他直接来到了白日若清来过的地方,精准地找到了皇宫里的那个女人。 他去时那个女人并没有睡觉,反而是失魂落魄地坐在冰床上,嘴里念叨着什么。 她像是受了不少的刺激,坐在床上轻轻地晃着身子,摇摆不定的样子就像是干枯河道两侧的芦苇,苍凉孤寂的感觉压着陈日的旧景升荡不停。 而她的身体在死的时候长满了楼枝,因此接触到她的东西不久后也会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冰霜。 若清之所以觉得脸侧刺痛难忍,就是因为她碰了若清,楼枝入了若清的脸。 澶容不了解楼枝,只知道她或是墙角那人是若清的孽债。 他别的都不在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解开若清身上的孽债,于是不假思索地开口:“你要什么?” 女子并未理他,还是那副呆呆的模样。 澶容眸光微闪,越过她看向床后躺着的尸体。 他沉着脸走了过去,本意观察一下女子床后的那具尸体,没想到在经过女人的身边,与她擦身而过的那一刻女人会猛地抬起头。 她像是感受到了什么。 她迷茫地抬起头看向澶容,慢慢地歪过头,犹豫地喊了一句:“叔……公?” 脚步一顿。 澶容难得愣了一下。 叔公? 谁是她的叔公? 澶容刚要张嘴说一句你在叫谁,却被吹起的一阵风迷了眼睛。 而那女子在他停住的时候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摆,声音急促而沙哑,抓着他的样子像是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仓皇地喊着:“叔公?叔公!我给你写信了!我找人去宁水请你了!” “叔公!”她越说越急,干脆从床上站了起来,来到澶容的身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叔公你救救陈已安吧!叔公你救救他吧!” 澶容回过头,刚要问她为何叫他叔公,那女子又按住了头,表情变得十分慌张,接着她抬起手一挥,澶容便如同若清一般从那座前朝宫殿中被赶了出去。 而这时外面下起了雨。 澶容拿着他的剑站在雨中,耳边眼前全都是女子说过的话和那无比绝望的声音。 不明缘由,他心堵得有些难受。 他闭上眼睛,细雨顺着他的眉眼往下流淌,即便表情变化不大,也能让看到他的人知道他有些心烦。他拎着剑,面前是那扇朱红色的旧门,可这次不管他怎么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