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去青藤女那里时,从师父的身边经过,悠闲地走在花海中。 越河尊没有看向大弟子,心想,他这些弟子中,九个都是男子,只有这么一个金贵的宝贝是女子。 也许比起那些粗枝大叶的男弟子,青藤更加适合养他的小弟子。 抱着这个念想,越河尊把孩子放在托盘里,在二弟子喝茶的时候,推着托盘,像是进行什么交易一般,把孩子推了过去。 青藤女板着脸,正在喝茶的手一顿,斜着眼睛看着那个瞪着水亮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孩子,举着水杯的手没动,但杯子里的水却倒在了自己的胸前。 “养孩子这件事……”越河尊犹犹豫豫地开口。 青藤女冷着一张脸说:“我只让我抓到的其他东西生过,自己没生过,不了解。” 这些话包含的故事太多,让越河尊听得虎躯一震,扔下孩子就跑了。 一日后,孩子还躺在托盘之中。 青藤女高贵冷艳地坐在一侧,先是板着脸不理对方,可那双金色的眼睛却违背了自己的心意,时不时就要瞥一眼宿枝,然后又像是怕别人笑她,很快移开了目光。 一日后,对着落下的树叶,青藤女矜持地抱起了孩子,先是挑剔地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四处张望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人后,她抱着孩子左右晃了晃,好似逗狗一样,发出“嘬嘬嘬”的声音。 被她抱着的孩子似乎有些无语,连手指都懒得咬了。 “男人就是不行,干不了什么大事,孩子只吃花汁和粪水怎么能长大,正经的孩子应该去喝正经的奶水。” 越河尊站在柱子后,露出半张脸盯着二徒弟,听到二徒弟如此说,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青藤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说到什么就要做什么,因此她站了起来,把孩子夹在腋下,大步流星地走向山中。 片刻后,山中的小妖被青藤绑住,无数藤条缠在小妖的身上,分开了小妖的四肢。 而下方那冷若冰霜的女人则对着一旁吸着手指的小师弟说:“你等等,撒种很快的,结束之后不到半日就能产卵催……” 话没说完,越河尊骑着四徒弟白牛从后方一角顶开了说着了不得的话、做着了不得的事的二徒弟,将孩子的眼睛挡住,做贼一般地带了回去。 又一日,四徒弟白牛对着师父说:“这样下去不行,还是交给我养吧。” 他们说这话时,大徒弟阿鱼正绷着一张脸,坐在对面的树下看书。 越河尊想了半天,没找到好的“托孤”人选,于是点了点头,答应了白牛,把孩子扔了过去。 又是一日,越河尊站在窗外,在四徒弟越看小师弟越喜欢的时候,露出了安慰的笑;在看到四徒弟因为太喜欢小师弟,决定给小师弟找一个小母牛做童养妻的时候,人又顶不住了,上前带走了宿枝。 如此辗转了多天。 在宿枝在五徒弟那里被黏在蜘蛛网上、被六徒弟当作女孩养、在七徒弟那里学打鸣、在八徒弟那里学筑巢、在九徒弟那里被种在地里晒太阳、在十徒弟那里昼伏夜出后——越河尊发现了自己那些话不多,事不少的徒弟可能不适合带孩子。 他心里止不住地发愁,拎着孩子的腿继续往回走,走了几步,他又看到了大徒弟阿鱼。 阿鱼是条漂亮的白色锦鲤,有着一张生人勿进的冷傲面容,看起来是最不适合带孩子的。 也因为阿鱼喜欢独处话还少,在谁适合带孩子的选项里,越河尊永远都排除掉了阿鱼,即便他在这几日遇到阿鱼数次,他都没有动过让阿鱼照顾宿枝的念头。 只是这么一想,越河尊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 他那深居简出,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大徒弟,最近出现的次数好像有点高…… 难不成……越河尊回过头,把手里抓着的宿枝往一边移动了一些,问着身后的阿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