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义一愣,报出来一个名字,随后说,“你可能不认识,以前做周池妄旁边的一个女生,后来转学了。” 七中每年都搞秋季运动会,按照七中学生的话说,是国庆前的大型“娱乐休闲蹦迪日”。 学校为了招生卷之又卷,每年都会把运动会开幕前的漂亮少年少女放在c位,最后写个,学长学姐喊你考七中。 “土掉渣,”应明岑看到今年的宣传海报,翻了个白眼,“幸好今年不需要咱们抛头露面。” 方阵还是要走的。 今年高三六班的举牌人变成了宋轻沉。 她穿着普通的秋季校服,头发别上去一边,带隐形,举着牌子从主席台前经过时,人群中爆发出悉索而吵闹的喧腾,走在六班前面的五班同学频频回头,在操场拐角处松散的窃窃私语。 “啧,宋轻沉这排场,太红了,实在太红了。” “长的漂亮成绩又好,不红才怪。” “这要还是咱们班的……”话音刚落,就被人按住嘘声,“你可闭嘴吧,咱们班有人不爱听。” 运动会一共开两天半,这两天半的时间内,也是七中鲜少开放的日子,学生们可以带一位家长过来参观学校,顺便围观运动会整个过程。 运动会的前两天,堪称周池妄和姜彻两个人的高光场,这两个人像是约定好了一般,不约而同的分开了报名项目,多半是径赛项目,临上场前,宋轻沉才知道,周池妄这些项目,也是张胜义好说歹说求来的。 “我tm容易吗我,”张胜义站在六班看台区的前台,“为了说服周哥报项目,我把计时员的观景位都让出去了。” “这么努力,还不是为了让高一高二那帮小崽子看看谁才是爹。” 说话间,班内哄堂大笑,张胜义无语,“笑个屁,集体荣誉一荣俱荣!最后一年了,还不得留下点什么。” 他絮絮叨叨的说,实在有人听不下去,转移话题,“你把观景位让给谁了?” 所谓观景位,就是跑道前的高层裁判椅,拥有观赛最佳视野,有许多学生裁判坐在上面计时或者数圈,当然,也有什么也不干的,坐在上面只为了看人。 有的比赛只剩裁判,有的比赛一座难求。 比如有周池妄的比赛。 去年他是男子5000,今年是男子一千五。 张胜义眼珠转的快,“当然是让给……” 说话间,有人指着操场大叫,“看,宋轻沉过去了!” 六班这帮吃瓜群众立刻朝着起跑线的方向看,在上面写作业的女生也闻言往下跑,“这场是什么?” 有人匆匆忙忙的翻流程表。 “男子一千五。” 许多目光在空中交汇,犹疑的,惊喜的,还有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的目光,丝丝缕缕,缠绕在一起。 宋轻沉脖子上挂上了裁判组的小红牌,手里拎着一瓶水,一步步往裁判椅走,她上去,周边人立刻热络的给她腾位置,体育老师给他塞了一个计时器,对她说,“你盯第三道,第三次经过终点线时报‘还剩最后一圈’,不要数错,是第三次!” 宋轻沉连连点头。 第三道是外班体育生。 人高马大,跟周池妄两个人并排而立,两个人身高相仿,比身边男生高出不少。 男子一千五,向来是七中的大项目,许多学生都凑到了看台栏杆之前,往前张望。 枪声一响,外班体育生领跑,周池妄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一个,不超。 尖叫声此起彼伏,有几个低年级的女生手中拿着水,偷偷摸摸的溜下去,站在操场边缘,等着周池妄。 只是水还没送出去,人就被自己班主任咆哮着提溜回来,垂头丧气的往看台走。 宋轻沉坐在看台之上,认真的数圈、计时,体育生跑的快,第三次经过终点线时,她果断报,“第三道,还剩最后一圈。” 说话时中气十足,领跑的体育生听见了,转过身来,夸张的对着她抛了一个飞吻,被终点线附近的班级看的明明白白,乱七八糟的吹起口哨。 宋轻沉不理,望向跑道,与体育生之后的周池妄对视一秒。 长长的赛程,周池妄游刃有余的模样,瞳仁极黑,头发张扬的在空中飞,他淡淡的扫她一眼,忽而脱下校服外套,往看台区甩。 “握草!周哥!” 全场忽而喧腾起来,呐喊声此起彼伏,风声在鼓动,外套在飞。 周池妄在发力。 他缓慢加速,在直线距离上跟前面的体育生揪扯,第一个弯道超人,最后一个弯道处把体育生甩开半个身位,以第一名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