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汝真一时忘形,忽略了男女之别,连忙道:“不不不,下官绝没有这个胆子,下官……” “叶大人的胆子很大啊。”姜凤书轻声道,“我在御花园跟叶大人说过的话,叶大人都忘了吗?” “……”叶汝真愣了愣才想起来她说的是哪一次,她是说了什么来着? “看来是真的忘了。” 姜凤书的声音如冰激碎玉,悦耳得很,只是每一个字里都透着一丝凉意,“花开得过于耀眼,引人注目,便很容易引来折枝之祸。花如此,人亦如此。叶大人,你胆大包天,对宫人动手动脚便罢,竟敢将色心动到我的身上来。” “!!!” 叶汝真二话不说,转身就跑。 但是晚了,姜凤书带来的那位宫人已经先她一步栓上了门,挡在了门前。 叶汝真心一横,用力推开她,企图夺门而逃。 手上竟没有遇上半丝阻力,那宫人整个人往旁边栽去,一头撞在柱子上,发出一声惨叫。 叶汝真眼睁睁看着她软软地倒在地上,鲜血从她额头冒出来。 叶汝真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无形的大手扼住,无法发出声音。 “要叫人吗?” 姜凤书拂过自己的衣襟,将整齐的衣襟变得松散,然后拔下发簪,一头青丝如瀑般垂下,最后,春葱般的指尖抹过自己的嘴唇。 方才叶汝真亲手为她涂好的胭脂,顺着指尖逶迤溢出唇角,如同绽放出一朵慵懒的花。 “大人,大人!里面出什么事了?” 郑硕在外面拍门,他显然是听到了那声惨叫。 “不开门么?” 姜凤书神情平淡,甚至还闲闲地拂了拂头发,将一头顺滑如丝的长发弄得凌乱一些。 “陛下对你可真是上心啊,郑硕来自北疆,是唯一一个还没有归顺姜家的武将,他把最信任的狗留给了你,看来真是生怕你出半点乱子。” 这时候一开门,那岂不是人赃俱获? 叶汝真声音都在发颤:“你、你为何要这么做?” 她忽然想到一个可能,连忙道:“姜姑娘,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和陛下清清白白的,我绝不是什么男宠!也绝不会分走你的宠爱!真的!” “男宠?” 姜凤书像是忍俊不禁,轻笑了一下,“我从懂事起,就知道我要嫁的人将会拥有三宫六院,会去宠爱很多很多人,至于这些人是男是女,并不重要。他宠不宠你,也不重要。” “那你为何要这样陷害我?!”叶汝真道,“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你只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入宫。” 姜凤书看着她,深深道,“你不单入了宫,还留在陛下身边。不单留在陛下身边,还留得如此惹眼。叶大人,你可知你已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再往前走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举家都要跟着你灰飞烟灭?” 叶汝真气笑了:“敢情你费尽心思布局害我,竟是为我着想啊?!” 姜凤书沉默片刻:“你若是这样想,也不是不可以。” 叶汝真正要说话,背抵着的门板忽然剧烈一震。 大概是郑硕见拍门无人应,开始踹门了。 “等……等等!”叶汝真向外道,“我没事,你先别进来!” 外面的动静立即停了,郑硕的声音传进来:“大人还好吗?” 不好! 叶汝真脑袋都快炸了,四下乱看。 这里除了这个不知死活的宫人,剩下的都是风承熙的人,姜凤书有心布局,肯定还会有自己的见证人。 她必须赶在姜凤书的人到来之前开溜,给姜凤书来一个死无对证。 只要能在被逮着之前回到明德殿,她相信以风承熙指鹿为马颠倒黑白的本事,一定能保住她的小命。 叶汝真立即拉开门,和外面的郑硕才望了个对眼,就“砰”地一声重新关上了。 她看见了太后的凤驾仪仗! 来得好快! “你跑不掉的。”姜凤书淡淡道,“事已至此,叶大人不如乖乖认罪吧。” 她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只绝精致的小酒壶,“大人可以把酒泼在身上,就说自己是酒后失德,醉中认错了人,这样罪名或许可以轻一些。” 这又是哪招?! 叶汝真目瞪口呆,完全看不懂。 “正如叶大人所言,叶大人没有得罪过我,我想要的,只不过是叶大人离宫而已。”姜凤书道,“佛家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又何必定要陷大人于死地呢?” “……” 叶汝真看看地上那名满头鲜血的宫人,心说你看看你的话自己相信吗? 不过她还是从姜凤书手中接过了酒壶,拧开瓶口闻了闻,酒味异常浓烈,显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