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女子的身体抽搐起来,四脚痉挛,口吐白沫。 旁边的仆妇显然早有经验,拿木棍横塞在女子的口中,按住她的手脚以防她伤人伤己。 叶汝真刹那间知道她是谁了。 她是蜀军右将军萧宏的女儿,太守的长媳,萧月。 太守傅振生与萧宏是几十年的好友,早年便结成了儿女亲家。 也许是萧宏手上的杀孽太重,萧家子孙身上都有这种怪病,好在傅家并未嫌弃,依旧将萧月娶过门,好生照料。 萧月据说膝下并无所出,也很少出来露面,叶汝真只知道她有病,却不知道她已经病得这么严重了。 傅森向客人们赔罪,请客人们入席。 风承熙八爪鱼似地扒拉在叶汝真身上,叶汝真便以他喝多了为由,先行回家。 文鹃帮着叶汝真扶风承熙上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风承熙立即坐正来,唤住准备下车的文鹃:“文姐姐请留步,我有事想请教。” 白氏已经告诉了文鹃,郗明德并非姑爷,而是皇帝密使,文鹃立即上了马车,“请大人直管吩咐。” 风承熙想问的是萧月的事。 叶汝真也好奇:“我原以为傅少夫人只和怀英一样是痫症,怎么瞧着神智竟也不清楚?” 文鹃道:“这位少夫人好像是萧家的事情闹出来之后,太守府里大夫就进出得十分频繁了,想来本身就有点毛病,再被事情一激便恶化了吧?” 叶汝真皱眉:“怀英那事是真的吗?” “咳,”风承熙低咳了一声,“怀英是谁?” 右将军萧宏一生征战沙场,三个儿子悉数战死,除了留下一个女儿,还有一个孙子。 这独孙便是萧怀英。 萧怀英自小生得单薄,又有痫症,手不能提枪,读了书也没法赶考,便一直闲居在家。 萧怀英的母亲宁氏倒是个厉害妇人,手底下开着蜀中最大的布庄,每年的蜀锦上贡都是从她家的选出。 既有萧宏的脸面,又因着和太守府沾亲带故,萧怀英便在织造署领了个织造提调的差事。 叶汝真离开蜀中去京城之前,就听说宁氏的蜀锦铺子好像出了点什么问题,做出来的蜀锦成色不佳,被织造署的监管太监打了回来。 不过叶汝真一直当这是流言,毕竟宁氏的蜀锦有多年的口碑,即使有一两批货不够好,拿回来重做便是了。 “少爷有所不知,萧家那少爷而今已是声名狼藉,不知传出多少腌臜事来,他们不单自家的蜀锦不好,还打压同行,欺行霸市的事就不说了,他不是一直病病歪歪么?以前人们都说萧将军杀孽重,所以子孙福薄,可原来啊,他是……” 文鹃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压低了一点声音,“……他是与诸多女伎有染,掏空了身子。” 叶汝真震惊:“这不可能!他去乐坊连酒都不喝的,看看歌舞就回了。” “所以咱们都是被他骗了,他在乐坊里规规矩矩的,回家便派人把女伎暗暗带过来,两个月前悦香楼的宛宛姑娘不小心说漏了嘴,大家伙才知道。” 文鹃说着叹了口气,“世上的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亏得少爷在蜀中时还与他交好。想当初他母亲还想把小姐许给他,我就说呢,他们家好歹有军功在身,实打实的上等人家,若不是有什么毛病,怎么会求到咱们这种商户人家来?当初还只以为他是身子骨不大好,没想到这人是身子和心肝一起都坏掉了。 还有,少爷可能不知道,老夫人带着小姐去京城的时候,小姐特意还上门辞行,结果怎么着?人家根本连门都没开,只说一句身体不适就把人打发了。人还没走,茶就凉,可见真是天性凉薄。”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