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晚就共一个枕头。” 叶汝真:“!!” 风承熙回头看她僵在当地,忍不住笑了。 月色如洗,周遭的一切都像是浸在一片水光里,他的笑容也清亮如水:“得了,吓你的。” 他揽过她的肩:“你怕什么?怕我吃了你?我要真这么干,真真能饶过我?” 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扯去了迷濛的月色,叶汝真整个人激灵了一下。 她在干什么?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什么抱不抱的? 抱都抱了多少次了?! 她迅速加快脚步,把风承熙拉回房中,然后道:“真真在姜家。” 风承熙神情一凛:“难怪我没有找到她。” 然后问:“唐远之还跟你说了什么?” 叶汝真对他的语气神情太熟悉了,以至于最细微的地方都清晰地感受到了。 他好像,非常在意唐远之说了什么。 叶汝真心中又浮现出那丝复杂的感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头挂了一下,整颗心往下坠了坠。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忽视这点莫名其妙的感觉,把唐远之的话说了一遍,问道:“姜家到底想要干什么?” 风承熙面色凝重,“姜凤声以前去过天牢找你,还让你送他一盏宫灯?” 叶汝真以为这是什么关键之处,连忙点头,原原本本将姜凤声当时的意思告诉他。 “你当时为什么不说?”风承熙的面色更凝重了,“现在还想送宫灯吗?倒也来得及。” “……”叶汝真发现了,风承熙的脑子跟别人生得有点两样,一不留神便会歪到十万八千里外。 “我可没打算吃里扒外,干嘛要听他的?”叶汝真奇怪地道,“这事不重要,重要的是眼下咱们的行踪已经被识破了,该怎么办?” 不知是叶汝真浑然不当一回事的语气取悦到了他,还是他终于意识到现在追究那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已经没有意义,他的脸色很快缓了过来,道:“这你不必担心,留下皇嗣之前,姜凤声不敢下手。再者,即使他想杀我,我自然会收到消息。” 叶汝真眼前一亮:“你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 风承熙:“他能买通我的人,我自然也能买通他的人。” 叶汝真一直很担心风承熙搞不过姜凤声来着,现在不由松了一口气。 虽然皇帝的行踪走漏了,但姜家也并非一块铁板嘛,还是有点赢面的。 风承熙道:“你记住,唐远之此人十分危险,他无论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 “哦。”叶汝真应下,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和他……嗯……他以前……” 若是往常,风承熙听到这里已经明白她的意思,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隐瞒。 但此时叶汝真却明显在他脸上看到了抗拒之色。 他不愿意谈起唐远之。 叶汝真立即闭上了嘴。 两人熄灯就寝,窗上蛋清一般的月光渐渐透进来。 今日来别院,不好带自家的被褥枕头,叶汝真老毛病又犯了,开始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摊煎饼。 “……想知道唐远之的事?”风承熙开口。 叶汝真:“没有,就是认床。” 接着道:“放心吧,陛下不想说的事,臣不会多打听的。” 风承熙慢慢地道:“唐远之就是文鹃那个病逝的未婚夫,张远堂。” “!!!!” 叶汝真当场就从床上滚了下来,她爬起来,“你、你开什么玩笑?” “还记得我出生之时,因为诊错脉相而被逐出宫外的太医院院判张起吗?”风承熙道,“那就是你的张家伯伯。” 叶汝真觉得脑浆都快成浆糊了。 原来当年张起原要被太后问斩,先帝保下张起一命,并交给张起一份密旨。 密旨另造了一套身份文牒,可以帮人改换身份,让一些远离宫廷之人有返回京城的机会。 这个机会是给唐远之的。 那个时候唐远之还很小,尚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一个计划选中。 这个计划名为“散星”。 星芒一点一点散落在各处,最终都会受忠诚与使命的指引,用天衣无缝的方式回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