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姚氏忙收了手, 但哭得老泪纵横:“真真啊, 你救救你姨母和芸姐姐吧!她们的性命现在可全捏在你的手上啊!她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只因你是自家人,所以多替你着想了一点,话虽不好听,一心却是为你好啊!如今她们却下入大牢……你芸姐姐还没嫁人呢,怎么能背上一个坐牢的名声啊!” 叶汝真不明所以, 宁氏低声在她耳边道:“曹氏行凶,陛下说府内定有同谋内应,将那对母女也投入了牢中。” 叶汝真:“……” 就算有同谋怎么也同不到谢姨母两人身上,何况别人都不问,只关押这两人,针对性未免也太强了些。 “是是是,大家都是一家人,姨母和芸姐姐对我自然没有坏心,我心里清楚得很。” 叶汝真道,“我也劝老夫人一句,陛下明察秋毫,她二人若没有嫌疑,自然很快就放出来了。老夫人到我这里哭上一通,岂不是在说陛下冤枉好人?这传出去可对谢家不好吧?” 说罢还贴心提醒:“我年轻,不懂事,也不好乱说话,老夫人不如去探探姨父的意思,姨父是官场中人,自然知道轻重,老夫人莫忧心,看姨父的意思就好了。” 官员们对各种风向最是敏感,那位漕运使大人显然是不敢出头。 谢姨母好大喜功拜高踩低的性子完全是随了姚氏,姚氏一生最引以为豪的事便是有个官大人做女婿,平日里一直将这位女婿挂在嘴上,捧到天上,而今被堵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正要扑上去再大哭一顿,叶汝真已经捂着伤口跟宁氏撒娇喊疼。 宁氏忙让人服侍叶汝真早些歇息,然后把姚氏拉走了。 派出去的嬷嬷很快来覆命:“铺子里的东西样样完好无损,只是那两名熟工都得了封口令,不得将今日的事外泄,所以她们都不敢开口。不过老奴瞧她们的神情自在得很,还捂着嘴偷笑,想必不是什么坏事。” 这可让叶汝真更看不懂了。 风承熙到底想干什么? 他虽然有时候看起来像是闲得无聊的模样,但每一个举动背后皆有深意,只是这深意她往往参不透。 风承熙白天那个笑容仿佛还在她的眼前,看上去他像是有了什么极为重大的发现,如获至宝一般。 * 晚上宁氏过来,告诉叶汝真,曹氏的同谋已经查清楚,是宁氏舅母身边的老嬷嬷。 老嬷嬷也不知道曹氏竟敢行凶,曹氏求她的时候,是说想进来给宁氏赔个礼,求宁氏放过。 一切查明之后,曹氏两罪并罚,被放去流放之地和林家人团圆去了。 但谢姨母和婉仪依然在牢中,既没有提审也没有交代,就那么被晾在牢中。 “看来她们嘴里那些不干不净的话,陛下是听见了。这是在替你出气呢。” 宁氏道,“你如今是我的干女儿,又有陛下替你撑腰,以后这整个蜀中,谁也不能给你气受。要是再遇上像她们娘俩那样的长舌妇,尽管大耳光抽过去,打死算我的。” 叶汝真笑了:“谢夫人。” “乱叫什么?”宁氏佯怒。 “是,娘。” 叶汝真这一声叫得很顺口。 早在很早的时候,她时常往萧家跑的原因,就是萧怀英有娘。 以前一些小孩老取笑她,说她是个没娘的孩子。叶汝真大声说自己有娘,并用石子儿把他们一个个砸得哭爹喊娘。 但心里还是会难过,她的娘在很远很远的京城,她看不到。 每次想娘的时候,她就会来萧家,一面跟萧怀英玩儿,一面挨着宁氏。 宁氏会抚摸她的头顶,递一块点心给她,或是帮她把弄乱的头发梳好。 叶汝真问:“夫人,我可以叫你娘吗?” 宁氏笑:“好呀,给我做媳妇,我就是你娘了。” 叶汝真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宁氏大笑起来,萧怀虽小叶汝真几个月,懂的事情却一直比叶汝真多,率先羞红了脸,返身跑出去。 少年时光一去不回,那种依偎在宁氏身边时的温馨感觉却一直没变。 “哎,”宁氏应了一声,笑容里带着一丝满足的叹息,像小时候那样抚着叶汝真的头发,轻轻将她搂在怀里,“虽做不成媳妇,却可以做女儿,这一声娘啊,到底还是要叫的。” 叶汝真挨在宁氏身边,只觉得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