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这便是你不愿纳后宫的原因?” 风承熙直起身,手搂着叶汝真的腰,将她揽进了怀里, 神情懒洋洋的, “是啊, 好叫母后得知朕已心有所属,对后宫毫无兴趣。” 母子俩隔着两丈来远的距离, 整个走廊像是有看不见的惊滔骇浪。 叶汝真觉得自己就是在浪尖上颠簸的小舟,随时都可能被打得粉碎。 太后气得打颤:“你怎么能这么糊涂!” “是啊, 我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风承熙似笑非笑, “我也没想到,我能干出这样的糊涂事……大概这就是昏君吧?” 太后直接被气走了。 叶汝真忽然有个猜想,“陛下,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太后过来了?” 是不是故意演给太后看? 风承熙看着她。 她还在他的怀里。 两人之前亲密惯了, 这么被搂着她也没有要反抗的意思,他一低头, 便可以亲到她。 眼神里没有一丝戒备,不知道他随时可以将她的人生改写,让她成为他的玩物。 “不知道。”风承熙道, “就是想亲亲你。” 叶汝真一惊, 立即后退一步,“你……喝多了吗?” “不,我很清醒。”怀里没了人,风里的寒意直接透进四肢,风承熙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走吧, 回明德殿。” 叶汝真整个人惊疑不定,没有动。 风承熙已经往前走了,风吹起他的衣袖与袍角,宫灯微晃,前路明灭不定。 “你最好跟上,以免朕的好母后对你做出什么事来。” “……” 叶汝真犹豫一下,还是跟上了。 明德殿一切如旧,她心思重重地跟着风承熙踏入寝殿,风承熙却站住了,转过身看着他:“你住偏殿。” 叶汝真脑子太乱,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 风承熙脸上闪过一丝强忍之色,每次她这么睁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看着他,他就很想把她用力按在怀里使劲揉一揉,就像揉一只猫。 巨大的冲动自心上升起,被强行压制在喉头,声音因此显得十分低哑:“或者你还想跟朕一起睡?” 叶汝真猛然回神:“陛下安寝,臣这般告退!” 这座偏殿原是风承熙的小憩之处,现在是特意收拾出来了,床上铺的是叶汝真从前惯用的被褥。 叶汝真在床畔坐下,心里乱糟糟的,模模糊糊地想,他喜欢用她盖过的被子,现在不用了,睡得着吗? 待发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她被自己吓到了。 她洗漱之后躺在床上,想认真搞清楚一件事——风承熙是认真的还是有意误导旁人? 明言自己好男色,以此拖延立后,确实是风承熙干得出来的事。 但既然是要她配合演戏,为什么还瞒着她? * 叶汝真的脑子疯狂转了一夜,第二天两只眼睛底下发青,脑子里还是一团乱。 风承熙没比她好到哪里去,苍白的脸色配上发青的眼圈,越看越有昏君派头。 叶汝真上前行礼,他看也没看一眼,目不斜视,去上朝。 叶汝真顿时觉得自己一夜白纠结了——人家分明依旧没有多待见她,昨天很可能就是单纯地喝多了,外加故意想气一气太后。 重新回到朝堂的日子依然如旧,满朝大臣不知有没有收到蜀中的消息,但姜凤声没有提,风承熙也没有提,那么大一件事就像是没发生过似的。 一切出奇的平静,连平日里一点小分歧都不见了。 叶汝真隐隐觉得这平静中有波涛暗涌,山雨欲来。 她兢兢业业当起居郎,平时不离风承熙左右,一方面是职责所在,一方面确实是有点担心太后爱子心切,要把她当作祸水除掉。 太后当晚回去便称病了,好几日没有露脸。 入宫探病的女眷不少。 寒风已至,天色阴沉,大鹅在池上游来游去。 风承熙立于桥上,叶汝真随侍在后,康福领着人远远地候着。 深秋的阳光清浅如水,两人都在看大鹅埋头捉鱼,衔住一条便往假山处狂奔。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