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招手叫叶汝真过来,问道:“哀家问你,哀家的宝宝好看吗?” 叶汝真答:“好看。” 太后心满意足地笑了:“答得好!赏!” 说着便从宫人捧着的锦匣里抽出一张房契,塞到叶汝真手上。 “!” 叶汝真随意瞄了一眼,被这宅子的大小吓了一跳。 叶汝真已经听康福说起过,现在太后脑子不大清楚,真金白银流水一般胡乱赏人。 但还是没想到,竟然已经胡乱到了这种程度。 京城不易居,这么一处大宅子,可值天价。 “这是哀家母亲的嫁妆,后来母亲去世,就给了哀家。哀家原想给宝宝,但宝宝嫁到了好远好远的地方,带不走这房子。哀家瞧你会说话,那便给你吧。” 太后慈眉善目地,若不是此举过于惊世骇俗,实在看不出有半点疯癫的模样,她甚至还拉住叶汝真的手,亲亲热热地道:“你知道吗?我宝宝有宝宝了,你有没有啊?” 叶汝真说没有。 太后当即皱眉:“那怎么行?你也得有宝宝才好。” 说着又从匣子里抓了一叠子房契地契出来,就跟给小孩子抓糖果似的,全放在叶汝真手里:“喏,这些都给你,一定要乖乖生个宝宝哦。” 叶汝真:“!!!” 云安在旁开口,声音里有一丝唏嘘:“你拿着吧。她如今就算是家财万贯,只怕也用不上了。这些纸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意思了,还不如摘一朵花儿开心。” 太后果然已开始去摘花了。 这是一片梅林,花红似火,开始如烈焰灼烧。 太后身上的大红绣金凤斗篷与花海融为一色,太后此时的笑容是从未有人在她脸上见过的轻松。 想她嫁进后宫,先帝便心有所属,好容易斗倒了情敌当上了太后,风承熙又被心疾所困,帝位不稳。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放下一切烦忧。 叶汝真叹了口气。 感慨归感慨,心里的震惊也不是假的。 早就听说姜家富可敌国,单冲这房契当糖果般派送的架势来看,叶汝真才算知道传言果然不虚。 叶汝真毫不客气地把东西往怀里一塞,真心诚意地向太后磕了个头。 城内的藏兵之处正嫌不够用,这些房宅地契简直是雪中送炭。 然后她才赶去坤良宫。 每一次姐妹情深的喝茶聊天,都是交换消息的时间。 叶汝真把禅让的消息告诉叶汝成和姜凤书,叶汝成这边也有消息:“家里人都回京了。外祖母的求见牌子刚刚送到凤书这里。” “!”叶汝真,“不是说好让他们在蜀中吗?!” 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就是如此了。 蜀军暗暗入京,大多是扮成商队。 白氏有胭脂铺,叶然有布庄,甚至连谢芸娘都借口做甜点生意,采卖了许多面粉米粉糥米粉并各色原材料,分批派人送往京城。 当日下午,坤良宫准了白氏等人的求见。 第二天一早,叶汝真见到了白氏。 叶汝真打心眼儿里不想将家人牵扯进来。 白氏道:“既是一家人,那便要同甘共苦,我就在家里,等着你全须全尾地回来。” 白氏说着,看向风承熙。 明德殿中别无外人,风承熙深施一礼:“谢外祖母成全。” “兜兜转转的,陛下竟还是做了我的外孙女婿,可能这就是缘分吧。我不知道陛下到底要什么,但请陛下务必做成了。事成之后,一起来家里吃鹅脯。” 风承熙应下,叶汝真加上一句:“我还要吃抄手,要外祖母亲手包的。” “放心,少不了你的。”白氏伸手待要戳她的脑袋,又忍不住了,拉着她的手,只望着她。 世间所有的担忧与关切,都在这双眼睛里了。 叶汝真偎进白氏怀里,抱住白氏。 白氏环顾这富丽高轩的宫殿,声音里微微有一丝轻颤:“以后……就在这里了?这次真想好了?” “嗯。”叶汝真认真地点头,“外祖母,我已经想好了,从今往后,我都要和他在一起。” 白氏眼眶微红。 眼前时空变幻,二十年前,也有一个女孩子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娘,我已经想好了,从今往后,非他不嫁。” 白氏望向谢芸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