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经理现在是又激动又欣慰,就像是在海里浮沉突然得了一根救命稻草,哪里还有别的话说。 “我知道了闻总,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他说罢就急匆匆地出去,要去准备资料。 闻清又靠在床头,缓了几口气。 林京华这事解决的顺利,也是凑巧,他欠账的那几家公司的经理,刚好有一个闻清熟悉的,当初开蛋糕店的时候没少打过交道,算得上是半个朋友。 那位朋友的手段闻清知道一些,林京华这种色厉内荏的东西,交给那位最合适不过。 现在林家那帮亲戚里,跳的最高的一个算是铲除了,但是林京华不是这帮人的核心,在董事会上一直不动声色的林满勤才是策划这件事的主谋。 只是林京华这么突然一走,林满勤肯定要提高了警惕。 医院周围那几个看着像是在盯梢陌生的面孔,应该就是林满勤派来的。 “妈妈!” 闻清正在低头沉思,小锋突然迈开小短腿噔噔地跑进来,扑在他的床边。 她眉眼之间不自觉地带上一片温暖的笑意,伸手就去摸小孩子脑袋上的汗。 这是她从前想都不敢想的画面,小锋能像个正常孩子一样这么跑着玩。 “小心些。”她还是笑盈盈的,盯着小孩的额头,“别摔着了。” 陆文宴推门进来的时候,刚巧看到这一幕。 床上的女人一身苍白的病号服,脸上也没什么血色,偏偏是这种脆弱的像只玻璃瓶似的女人,居然露出那样的神情来。 他想不出什么形容词,只觉得她的笑容温柔又坚定,要是有什么胆敢伤害她的孩子,她定能化成个细粼粼的钢丝绳,把那些东西一点点绞杀干净。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眼前这种场景被阳光一染,他有点不想出声打破。 还是闻清先看到了他。 他眼睁睁地看着女人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冷了下去,最终变成面无表情,那双琉璃色的眼睛里,只剩下麻木和疏离。 陆文宴突然心浮气躁。 他连手指头都在发痒,他甚至想狠狠捏住这女人的脖子。 “陆总,您来做什么?” 闻清拉住小锋,把小锋拉到了床的另一侧,然后再抬头面对陆文宴,“抱歉我忘了这里是陆氏的医院,我不该问您。” 对面的男人眉眼上一层霜,冷冷看着她,像在看什么仇人。 果然,只要他恢复了记忆,他们俩的仇又得继续。 “叫你去警局,”他冷笑一声,“之前还在推脱身体不好,我看你精神倒是挺足的。” 闻清不想跟他吵架,只是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下午就去。” 陆文宴表情一愣,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答应,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还有事吗?” 闻清的口气里显而易见的不耐烦,她一点都不想再和这位陆总有什么瓜葛。 当初她被困在新县,想过要找陆文宴求救,现在陆文宴要踩死时醉,要叫她做证人,她就尽力的做,就当还了当初在新县没占成的便宜。 不过她这话一出来,陆文宴的神色更是冷峻。 “你赶我走?” 这回轮到闻清语塞。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为什么他看起来这么难以接受? 是觉得她不配赶他走? “陆总,你要是觉得我在这里碍眼了,我可以现在就申请转院。” 闻清语气淡淡的。 她不是在赌气,她是已经有了这个打算,只是还没有实施。 国际医院的教授治好了小锋,虽然小锋现在看起来没什么事了,但是她还想转去那里。 况且,国际医院有时醉的股份,她想拿时醉的财产,得先找个突破口。 “转院??” 没想到对面这个男人声音都提高了几度,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全是快要卷起来的暴风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