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宴站在病房门口,还是面无表情。 刚刚那女人和警察的对话他全听到了,那女人看起来对“季然”这个名字很陌生,她的表情骗不了人。 陆文宴曾经一度认为,是这个女人和“时醉”串通好了,去骗易美茵的财产。 可查来查去,这女人和“时醉”之前的生活似乎没什么交集,也只是在海城遇到之后就搅合在了一起。 陆文宴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他倒是宁愿这女人和“时醉”串通好了骗钱。 “陆总,回去的飞机准备好了。” “嗯。” 他又低声交代了一句,“看好这间病房,陌生人不要进来,哦,还有那个景申。” “明白。” 他现在必须回海城,脑子里那个荒谬又可怕的想法需要他现在立刻去验证。 “要跟闻小姐告别吗?” 他脚步微微一顿,转头又去看病房里的女人,“不必了。” 她没有生命危险,以后的日子还长。 回海城的速度要比去的时候快得多,陆文宴到陆氏大楼的时候老秦已经等在办公室了。 “景家联系到了,景申他哥说自己弟弟是有个叫时醉的哥们,关系非常好,但是他没见过这个时醉,也只是听过景申为了这个时醉做过不少事情,那个时醉似乎也救过他弟弟的命。” “但是,季然没有。” 老秦点点头,“季然没有去过景申的国家,他来到海城之后,没怎么出去过,和景家根本没有交集。” 陆文宴低头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文件,“五年前,我和时醉,没有同时出现过。” 老秦低着头没说话。 老秦心里一直有这个猜想,可易总说,这些东西会扰乱陆总的精神状态,会叫陆总崩溃,最好的做法就是不再去调查,装作不知道最好的做法,就是真的不知道。 “老秦,你一直跟在我身边,”陆文宴抽出文件中的一张纸来,“什么都不知道么?” “老板,”老秦终于出声,“我没见过那个时醉,他似乎是有意避开我们这些人的视线,从不会在我们面前出现。” 陆文宴盯着手里的纸。 那是一张时醉几年前的签名,是在保释闻清的时候的签名。 这笔记,陆文宴曾经见过。 就在他的书房里,有这个留下的字句。 “和景申一起的那个医生呢?找到了么。” 老秦摇头,“那个姓尹的,当初在风月人家住过一段时间,不过现在已经不知去向,他们家里说这个人性格散漫,平时不爱和家里人联系,刚巧这段时间又出国去了……” 是么,这么巧。 陆文宴不觉得这世上会有这么巧的事。 他低声又问,“季然……他有交代怎么和我外婆相识的么?” 老秦也跟着神色肃穆,“没有,他什么都没交代,连那天在医院里为什么会出现在急诊室里,又是怎么……怎么杀害易总的事,都没有交代。” “他死的倒是轻巧。” 陆文宴的太阳穴又开始剧烈的跳动,那种神志即将要被抽离的感觉一阵一阵涌上来,熟悉又陌生。 “老秦,”他眼睛红地几乎滴血,“时醉这个人,真的存在吗?” 老秦紧闭着嘴不敢开口。 “不存在吧,你是不是也觉得,巧合太多,那就不叫巧合。” 陆文宴盯着手里的纸张,“闻清的儿子呢。” “还在医院。” “那小孩儿,”他捏着鼻梁,“那小孩……” “和您非常像。” 陆文宴脑子嗡嗡直响,他一直觉得小锋和“时醉”像。 自从在警局知道了时醉不是时醉,而是季然,连脸都是整过容的之后,他觉得这事情的走向越来越诡异了。 “去医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