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的夜里,骆聪带着众人终于回到了村里,而华筝也打听到了,原来娘亲和舅舅一家住得离骆聪家较近,故在骆聪带路下,很快便找到了李蒿的家。 四周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除了咳嗽声,还有咒骂声,便是华筝默默流泪的吸鼻声。 骆聪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就在此时,咳嗽声越来越的近,一直到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迎面便对上了华筝。 妇人夜里视力不好,再加上没有烛火,依着淡淡地月光,只能看到有人站在那儿,“谁啊……” 原主的记忆里,娘亲的声音也是如此的温柔,只是却比现今的要清脆。 “娘……”鼻子犯酸,心头涌入澎湃情感,属于原主对母亲的思念和期盼的感情,深情一唤,唤出的是原主的心声,同时也是华筝对原主母亲的敬佩。 李慧捂着嘴咳个不停,屋内咒骂声再次传来,“天杀的,我们李家欠你的啊,要死便死远一点。” “够了,再吵便出去。”李蒿忍不住,怒喝。 “凭什么啊?”女子的尖刺的声音再次传出,“老娘告诉你李蒿,要不是老娘娘家,你还能有地方住?老娘让她改嫁又怎么了?用得着给老娘寻死吗?” 华筝推开竹篱门,迈步入内,一把抱住李慧,痛哭了起来,“娘,对不起……对不起……” 李慧懵了,完全不知道所措,捂着嘴,根本无法相信这是真的。 房内摔东西的声音传出,拍着窗户啪啪作响,屋里的人没听清,细如蚊声,再让人恼火,“叫魂啊?要叫走远点叫,再叫小心老娘抽死你。” 华筝生怒,倒是骆聪将人拉住,劝道:“李兄,先去我家,慧婶,我是骆聪,先到我那再说吧。” 李慧一脸茫然地跟着骆聪去了他家,华筝一路扶着她,也就隔了三间屋子,根本不远。 不时会听到远处传来哭喊声,再有便是官兵巡逻或者抓捕病患的声音。 十几日未回家,家里满是灰尘,也无茶水可以招待人,于是便借故去挑水,将空间留给李慧和华筝。 擦干净一张椅子,扶着李慧坐下,华筝撩起长袍,跪在其前,磕了三个响头。 这三个响头,华筝是替原主,亦是替自己磕的,因为她占据了李慧真正女儿的身体,这是她欠李慧的。 日后,华筝定会替原主好好守护李慧这个母亲。 “娘,我是筝儿啊。”华筝哭得话语有些不清地道。 李慧颤抖着双手,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哪怕人已在跟前,亦无法相信双眼所见,泪水夺眶而出,张着干裂的唇瓣,颤着唤道:“宝……娘的宝啊……” 母女抱住痛哭,骆聪在厨房里,烧了水,收拾好房间,这才入内劝着二人道:“李兄,慧婶,时候不早了,先吃点东西,早点休息,有什么话留着明日再说吧。” “娘,”吸了吸鼻子,华筝担心李慧说漏嘴,便告知道:“多得骆大哥带路,孩儿方找到此,没想到骆大哥还认识娘,真是缘份。” 李慧有很多话想对华筝说,可骆聪在,她也不便多问,故一再谢过骆聪后,吃了点东西,便跟华筝进入骆聪给她们收拾好的房间。 夜里,前半夜李慧因为咳得厉害,睡不好,翻来覆去的。 在其睡得迷迷糊糊间,华筝喂她喝了两小杯灵泉水,方让李慧后半夜睡了个安稳的觉。 倒是华筝如何都睡不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