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有回答李慧的话,而是华筝从李安然的手中接过圣旨,随后交到李慧的手中,微颤着声线道:“娘,看过之后不要激动,李蓝还在家里等着你陪她,这个时候她很需要你们的陪伴。” 说着,华筝的鼻子犯酸,眸中不知何时泛着泪光,忍着,硬是在眸中打转而不让它落下。 李慧见状慌了。 掌心上的圣旨就像一道催命符一样,心感不安。 缓慢地将圣旨打开,未将圣旨全部看完,落入眸中的只有“壮烈牺牲”四字。 震惊之下,圣旨从其手中掉落,幸得李安然速度够快,一把俯身接住,退至一旁。 “怎么会这样?不会的,不是真的,哥哥,这不是真的是不是?筝儿……你告诉娘,这是假的,假的是不是?”李慧的情绪十分激动,感觉就像是自己的儿子战死般,悲痛万分,如万蚁钻心,痛得后面都说不出话来,直接手抓心胸,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 华筝连忙劝住,喂下救心丸,安慰着道:“娘,您别这样,您都如此了,那李蓝可如何是好啊?” “贾维那孩子才刚成亲啊,新婚不满半年啊,被流放在荆州,家人全都死了,留下他一人已经够苦了,好不容易脱了奴籍,成亲了,终于苦尽甘来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啊……啊……” 说着,李慧捶心嗷嚎大哭了起来,“老天爷怎能如此狠心啊,为何要如此对他啊,为什么啊?为什么……” 李蒿也忍不住别过了脸偷偷拭着泪,华筝更不用说了,泪水已哗哗流下,再也忍不住了,抱着李慧,边安抚边哭道:“娘,别这样,别这样,您若如此,贾维更加无法安心走了,还有李蓝,若是知道了贾维战死的话,更加无法接受,娘,李蓝她需要您,您要坚强些,否则李蓝会想不开跟着贾维殉情去的。” 道理谁都知道,可真要做到,谈何容易啊? 向来跟萧墨寒一样不常将自己的情绪展露出来的李安然也忍不住红了双眼,特别是华筝也哭了的时候,劝解地说都说不出来,因为她自己也做不到。 好一会,李慧微微冷静了下来,可是还是无声地流着泪,目光呆滞地问道:“现今贾维在哪?我想先去看看他再告诉小蓝。” 华筝用力抽了口气,微哑的声音有些轻,像不敢说出口,“在应天府里。” 李慧机械性地点了点头,失神地道:“筝儿,娘先回去了,待得空再来看你。” 随后站了起来,步伐有些踉跄地走向李蒿,“哥,我想去买些东西,然后再去应天府接贾维回家。” 李蒿应了声,以臣子向王妃的礼仪向华筝行礼告辞。 谁知刚出门,杜管家便迎上来,身后排了八名下人,抬着四抬东西候着二人,“李大人,骆夫人,王爷给二位备了年礼,还有贾大人的后事,王爷已作安排,骆夫人若有别的需要可随时吩咐老奴,老奴立即命人准备。” 李慧精神有些恍惚,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杜管家的话,嘴里念叨着:“鱼,贾维喜欢吃鱼,还有肉,他说日后有银子了,天天都要吃肉,还有穿锦衣棉鞋……” 华筝跟着出来,听到李慧的话之后流着泪,哽咽着吩咐道:“舅舅,您带着娘先去应天府吧,杜管家随后会把东西备齐送过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