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十分生气,身体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看向杨瑾就像看见杀父仇人一样,红色的血丝也都出来了。 杨瑾撩起袍脚,双膝跪下,小声地请罪道:“父皇,请您愿谅臣,臣不愿再看您受血蛊侵蚀您的龙体,此血蛊必须得取出来,否则父皇您……您就……求父皇看在骄阳还有她肚子里未出生的外孙份上,好好活着,求您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华筝之前一直都没有想过,杨瑾如此一请罪,她才意识到,原来她如此轻易就能进入到宫里来,并不是她的计划有多完美,而是安帝身边的人都恨不得安帝好起来而已。 安帝闭上双眼,一行泪水落下,痛苦且又矛盾的心理让他也不好受。 杨瑾未来得及解释,杜公公则冲了进来,跪向华筝磕头求道:“王妃娘娘求您救救皇上吧,皇上……皇上不想取蛊,可奴才舍不得皇上啊。” 顿时华筝的手抖了抖,她从未想过安帝的感受,身为当事人,是否愿意取蛊这件事,她居然忘记了要征求病人的意愿。 如此重要的事情,她居然忘了! 愣住,好一会,华筝居然伸手要去取走封住安帝定穴和哑穴的金针。 杨瑾看出她的意图,着急问道:“华大夫,您要做什么?” 华筝脸容凝重地问道:“那你们又做什么?你们从一开始就骗我,他根本就不想取蛊,未得本人同意,你们居然一个人都不告诉我?萧墨寒早就清楚皇上不想活的事情的是不是?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会急着要寻我,对不对?” “华大夫,此事与摄政王爷无关,王爷他是知晓父皇之事,可他……”杨瑾想要替萧墨寒解释,可惜……华筝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放心,我不会离开京都,只要本人同意了,我依旧可以将蛊取出来,只是今日,手术终止,原因是病人意识清醒,不愿意手术!” 说完,华筝快速的将插在安帝身上的怕有金针都取了出来,消好毒之后,眼睁睁地看着重获自由的血蛊再次沿着血管回到了安帝的心脏处。 杨瑾一急,一把掐住华筝的脖子,威胁道:“你不能走,今日必须将蛊给取了,否则我杀了你。” 缓过气来的安帝在杜公公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有气无力地劝道:“杨瑾,将她给放了,此事不怪她,是朕自己活够了,你们也别再费心思了,朕心已绝,谁也改变不了朕的决定。” “父皇,臣不想让骄阳伤心,骄阳好不容易有了父亲,您为何不替骄阳想想,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骄阳会有多伤心?”杨瑾之所以如此,并非是为了安帝,而是为了自己所爱的女子顾菲,也就是五年前被安帝赐封的骄阳公主,安帝与荣夫人的私生女。 华筝脸色都被掐得发青了,可是她依然坚持不肯松这口。 可安帝摇头,亦是如此。 最后杨瑾垂下了手,瘫跪到地上,求道:“父皇,臣求您三思。” 杜公公也跟着跪到一旁,哭求道:“皇上,奴才求您三思。” 华筝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原以为自己是做好事,却差点犯了最基本的错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