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在等孤?”太子一声打断了她,脸上虽有笑意,却不达眼里,冰凉的眸子内明显带了一丝警告之意。 唐韵先愣了愣,倒也没多解释,轻轻地抿住唇瓣,同样一道目光望过来,眸色同今儿白日一个样,水汪汪的写满了冤枉。 “唐韵,孤今日同你说的话......” “殿下饿了吗?”唐韵突地出声,未等太子反应过来,便着急地道,“要,要糊了,殿下等会儿,等会儿韵儿出来,再听殿下训。” 太子:...... 他何时训她了? 太子看着她匆匆地跑回了屋内,片刻后,里头便响起了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 折腾吧。 太子扭过头,望了一眼身后已经挂上枝头的圆月,转了一半的脚尖,到底又挪了回去,跨进了门槛。 里间的火炉子上,锅子已经“咕噜咕噜”地煮得沸腾。 唐韵先用火钳挪了挪锅,没成功,又拿火钳去夹底下烧得红彤彤的木炭,火钳一动,上面搁着的锅子也开始摇晃。 一个着急,唐韵伸了手。 “哎呀——”一声呼痛,身后的太子都不忍看,偏过头轻轻地“啧”了一声。 果然还是那个德行。 当年一伙子人出去扎营,火烧得锅都快烂了,她死活不同意往里参水,说会破坏原汁原味,后来一锅全是糊味。 这么多年了,这毛病还是没改。 待她消了声了,太子才转过头。 唐韵也看到了他,嘴里含着被烫伤的手指,唇瓣粉嫩红润,目露惊慌,含含糊糊地唤了一声,“殿下......” 怎么听,怎么勾人。 太子一笑。 看来“勾搭”二字用在她身上,都算是埋没了她。 锅里的热气越来越旺。 唐韵又疼又急,一时也顾不得他,脚步在屋子里打了一阵转,终于想起了面盆架子上的布巾,“殿下先出去等会儿,韵儿马上就好......” 等唐韵寻来了布巾,太子已经从屋内舀了一瓢水,走到了火炉子旁,唐韵瞧见,下意识地出声阻止,“殿下......” 太子看都没看她,手里的一瓢水,倾倒了一半在锅里。 唐韵脚步极快地走了过去,眸子跳了跳,到底还是感激地说了一声,“多、多谢殿下。” 太子转身,看向她,“手拿出来。” 唐韵适才被烫得疼了,手指头本能地送进了嘴里,一着急便也忘了,并不知他说的是何意。 太子也没解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拉了过来。 肌肤贴着肌肤,袖口绞在了一起。 “殿下......” “别动。” 潺潺的水流,慢慢地从她红肿的手指头上流过,沾了些在两人的衣袖上,带着一股子冰凉,唐韵整只手都被他捏得酥酥麻麻。 任哪个姑娘这般被一男子攥住手,都会羞涩,唐韵也一样,声音也变得细软了起来,“殿下,韵儿没事。” “没用食?” “嗯,明公公送了饭菜来,韵儿会煮,便自己煮了些,只是这炭火太旺,忘记关炉子盖了。”唐韵挨着他,轻声地念叨着,仿佛两人又回到了六年以前,全然忘记太子这几日带给她的恐惧。 太子没应。 安静地将瓢里的水淋完,便松开了她的手,瓜瓢搁在她身旁的木几上。 目光抬起时,无意中看到了她身旁的窗户,眸子微微顿了顿,似乎明白了适才那剪影是为何。 眸子里一抹隐隐的愧色刚浮上来,身旁的唐韵突然伸了手过来,手指头轻轻地捏住了他的衣袖,“殿下袖子湿了。” 太子依着她的视线垂目。 纤细的十指使了力气,泛出了骨节,捏了一把他袖子上的水,再轻轻地展开,往火炉子边上挪了挪,移动时,那指腹如一道羽毛,有意无意地从他结实的手腕上划过。 太子的胳膊僵了僵,眸子一抬,看向了她那张无辜至极的脸。 她冤枉吗。 太子由着她牵起自己的衣袖,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观察着她的神色,半晌才出声提醒她,“不吃了?” 唐韵这才猛地回过神,锅里又有了沸腾的迹象。 唐韵赶紧拿起了一旁的布巾垫着锅柄,正欲将锅子从炉子上挪下来,指腹被烫伤的地方,被火一烤,遽然一疼,“嘶”一声,又缩回了手。 太子实在看不下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