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没说话,盯着她脸上那抹冷静沉着的神色,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是真眼瞎。 “我虽知道谋害宁家之人,是前朝的逆党,但以我之力,并不能摆脱,只能借着殿下之手,引殿下到宁家铺子......” 她找死。 太子陡然变了脸色。 唐韵的脊背下意识往后一仰,“殿下说过不生气的。” “再说这事儿于殿下而言,也没吃亏,殿下不也骗了我吗,殿下难道就不知道谋害宁家的人是谁?” 太子:...... 唐韵继续道,“殿下是知道的,可殿下事后编出来的那番肺腑之词,我是真信了,殿下说的可感动了,什么宁家有事儿,为何不早点说呢,殿下是太子,还护不住我......” 之类云云。 那般假惺惺的话,亏他好意思说得出口。 唐韵说完,人就被擒住了。 在那只手掐上来之前,唐韵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及时一声制止住,“殿下别掐我。” 他掐人可疼了。 太子大抵是被她这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的呵斥,震住了,愣了几息,还真就没掐上去。 唐韵心头尽管虚得发抖了,但还是强迫自个儿抬起了眼睛,真诚地看着他,“无论如何,殿下救我是真,我很感激。” 太子在她瞬息转变的脸色之间,还未来得及去揪住她的那份放肆,唐韵的眼里又是一片清透,看着他烧得怒火的深邃黑眸,软声道,“殿下,能放过我吗。” 放了她和宁家。 她也并非毫无条件,唐韵诚心实意地同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给殿下当线人。 只有这样,他可能才会解气。 第61章 太子初时见到她眼里放肆的讽刺时,是真生了怒。 恼羞成怒。 她有什么资格说他,是她一直在骗人,算计他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她。 他诓她两句怎么了。 谋害宁家的乱臣贼子,后来不也是他替宁家清理了干净,她竟然还来揭穿他。 一想到他自信满满地诓她时,她倒在自己怀里,乖巧地像只猫儿,脸上感动流涕,实则心里不知为何在诽谤他,太子的怒意便‘腾腾’往上升。 她还是死了算了。 省得他这番被她折腾。 太子的眼里生了杀意,勾身擒住了她后倾的脖子,然而那手指头还未来得及掐上,便被她一声不耐烦的呵斥给震住了。 太子:...... 他就知道是自己给她留错了印象,让她错误地以为他太好欺负了,太子的手指头扣在了她颈项上,始终没用上力道。 指尖在她的雪白颈项上,仿佛打了滑,也不知道她整日抹了什么东西,肉皮子居然如此细腻...... 太子的迟疑,加上唐韵及时的求饶,直至那一句线人从她嘴里吐了出来,太子脑子里的滚滚火焰才终于平复了下来。 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掌也慢慢地撤了回去。 再见她那张脸,只觉得可笑。 什么叫放过她。 倒像是他逼得她活不下去了一般。 他怎么她了,他不是已经很慷慨地放了她出宫了,他还如何放过她,莫不成放她去西戎牧羊,那才叫放过。 她要是喜欢,他倒可以成全她。 唐韵见他冷静了下来,才接着道,“殿下应该也在为前朝逆党发愁,外祖父从西戎回来,却从未提起吴老爷子,当是西戎之行,陛下并没有抓到关键人物,大周出兵之前,怕是早就有人通风报信,西戎一战,大周的关卡又如此之严,前朝逆党定是还藏在西戎,有殿下在江陵抓奸细,我去西戎替殿下查取逆党的下落,咱们里应外合......” 西戎到西域不远。 太子:...... 太子不太确定,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你要去哪儿?” 唐韵昨日去寻他时,就想好了,不让自己受点折磨,他肯定不会放过她,她是真诚地前来投靠,“西戎。” 唐韵说完好久,太子盯着她的眸子才轻轻地动了一下,身子一仰,看着她,“孤就将你逼到了这份上?” 都宁愿被发配去西戎了,也不愿入东宫做太子妃。 她脑子是被炉踢了。 “殿下没有逼迫,属下是自愿的。” 太子:...... 太子坐直了身子,胸膛一阵微微地起伏,半晌才道,“说说,你有什么本事做线人?”太子轻声一嗤,满目嘲讽地看着她,“靠勾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