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砚拿眼尾扫了高秘书一眼,“销售总监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替他说话。” 高秘书很诚实,“两瓶洋酒。” 许明砚:“嗯,那你就收着吧,姓张的这人和我有过解,谈不下来是正常的。” 高秘书:“您的意思是——” 许明砚轻呵了一声,“姓张的是人,是人就有欲望,有了欲望就有了软肋,有了软肋就可以被我们拿捏,告诉销售总监,这人对花鸟兴趣极大,死了只鹦鹉跟死了爹一样。” 高秘书跟了许明砚这么多年,都不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看似全部放权什么都不管,实际上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包括自己这个心腹秘书。 狠起来也真是六亲不认,亲爹亲大哥,当眼珠子一样疼了二十年的便宜儿子。 徐乔睡醒的时候,看到许明砚坐在他床头椅子上翻书,嘴角儿不由自主抿起个弧度,很快又绷直了,皱着眉头找茬儿,“都几点了,你怎么不叫我,下午我公司还有事儿呢。” 许明砚敢保证,叫醒了他,肯定又是另外一套说词,对于儿子的拧巴心理,他能理解。 笑笑,“抱歉乔乔,看你睡得香,没好意思叫。” 徐乔不说话,翻身起来,穿上自己的皮鞋,大步朝洗手间走,中午喝了不少汤汤水水还有啤酒,他是被尿憋醒的,得赶紧去放水。 徐乔不由长吁一口气。 痛快! 徐乔轻笑一声,人生中的快乐说简单也他妈贼简单,憋尿的时候有厕所,还有比这更简单的幸福吗。 提上深灰色西装裤子,将黑色衬衫塞进去,整理了一下,又扣好了腰带。 徐乔走到洗手池前洗脸,卧槽!眼睛怎么哭成这个逼德性,中午都睡完一觉了,还红着呢,他这得多能哭呀,挺煽情。 洗了把脸,看到旁边架子上挂了松软崭新的白毛巾,徐乔勾了勾嘴角儿,许明砚想讨好一个人的时候还真是把细节做到了极致。 这一点儿遗传,他就是这么讨好苏清越的。 不过不得不承认,感觉还挺好,许明砚比幻想中的爸爸还懂事儿。 出来后,许明砚已经帮他晾好了蜂蜜水,压皱的西装外套也熨平整了。 “许明砚,你这儿有墨镜吗?” “有。”许明砚拉开衣帽柜,你自己看看哪个顺眼。” 徐乔忽然想起自己当初把许明砚给买的衣服全都扔进了垃圾桶,这会儿又戴他的墨镜,莫名有点儿自己打自己脸的别扭感。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自己打脸,徐乔随便拿了一个戴上。 许明砚要送他,徐乔拒绝了。 他暂时还做不到对许明砚像普通人家一样,那种儿子对父亲天然的亲近,总是隔了些什么。小徐乔也不能像许子睿那样理直气壮享受这份父爱。 盛夏的季节,天空很蓝,道路两旁的树木郁郁葱葱,青年单手抄兜,右手指间夹着香烟,踢踢沓沓散漫地走着。 他眉眼平静而舒展,嘴唇微微分开,不自觉沁出一点牙牙的笑意来。 “哥哥,你今天开心吗?” “嗯。” “我知道哥哥和我一样开心。” “就你知道的多。” “哥哥,爸爸为我掉眼泪了。” “嗯。” “哥哥,我喜欢爸爸为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