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讨伐队常常利用各个大城小镇之中的驛站传递讯息,一般民眾也可以写信告知魔兽的出没与侵扰状况,不会书写文字的就让信使代劳。当爱緹拉拿出证明讨伐队身分的徽章时,柜檯的负责人恭敬地接下她要寄给维尔哈克的报告,没有确认里面的内容便高声唤来信使,信使立刻牵来一匹马出发送信。 这不算是个大城市,但也相当热闹了,身穿各式服装的人们在街道中穿梭,伴随谈话声、碰撞声、食物香味与珠宝首饰反射的刺眼阳光。这里的建筑样式和爱緹拉见过的稍有不同,不时还能听见使用她不理解的语言交谈着的声音。 「等信送到的时候,已经超过一週了吧。」 宙伊斯轻笑着说,站得离她相当近,因为两人之间若稍微存在些间隙,便会被过路人无情地插入,最后他们会被推离得越来越远,这在他们刚穿过这座城市大门时亲身体会过一次。 「反正我是在一週之内寄的。」 维克哈克可没说是每週要收到一封,以他们两方都在移动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前线基地在西边,她的目的地在东北,他们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再来呢?」爱緹拉带头往人潮不那么拥挤的位置移动。「要补给,还是直接上路?」 「总之先到酒馆去吧。」宙伊斯理了理斗篷,爱緹拉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他在闷热的城市中也依旧要穿着它。 「要蒐集情报的话你自己去吧,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不是要蒐集情报,是肚子饿了。」 这虽然合理却又有点莫名其妙的理由让爱緹拉皱起眉。 「那边的摊子不是有好几个卖着肉乾?」 「饶了我吧,都到了城市里当然会想吃点温热的、柔软的东西,也想喝一点酒。」 他的神情仍不是真心地感到困扰,假如爱緹拉在此时坚持要离开,他恐怕会照做吧。 他还是令她猜不透。 爱緹拉可没有为难人的兴趣,确实一般的旅人来到了大城市,只要手头上有足够的钱,一定会好好休息一番,虽然她自己不会这么做,但不代表不理解他人这样的需求。 她轻叹一口气。「你的钱够吗?」 这个人之前才说过自己穷到连唯一的武器都要变卖,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爱緹拉还是开始担心他为了喝上酒而把隐藏在斗篷底下的那柄长剑也卖了的可能性。 「那个工作意外地赚得还不少,你当时也是付钱的一员,应该很清楚。」 「亏你能毫不害臊地在大街上谈论这件事。」 「没什么好害臊的,不过是双方都同意的交易。」 几名路人与爱緹拉擦肩而过,她拉着宙伊斯朝街角更加靠近,然后从怀里拿出钱袋。 「顺便帮我买瓶葡萄酒,產地随便哪里都可以。」 宙伊斯制止她掏钱的动作。「要喝酒怎么不直接去酒馆?」 「你是明知故问吗?」她瞪着他。 单单七天的旅程,不,早在更之前,这个男人似乎就已经把她摸透了。虽然常常说出惹人厌的话,但其实有着敏锐的心思,一下就察觉深受诅咒的她如何处世的原则。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必掩饰,明确地表达出自己不想待在城里的意思。 但是这个人有时候会提出相当令人头痛的问题。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你也有去酒馆,那座城市还比这里大得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