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老远,他却还没翻过去…… 这股邪火,就越发消不下去了。 “需不需要我把人给你找回来?”卫旸冷哼。 说完,自己也愣住,忙咳嗽一声作掩,若无其事地翻过一页书。渊渟岳峙,沂水春风,依旧是那高高在上的太子爷,适才的失仪就只是他梦中呓语。 可一双视线却似有自己的意识,还是飘了出去。 那厢元曦听得一头雾水,把谁找回来? 兀自蹙眉琢磨了半天,她只能想到叶轻筠。毕竟他们是从凌霄楼里出来的,而整座酒楼,她也只跟叶轻筠算得上相熟。 只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元曦身手虽算不得好,但自信从浮白小筑出来,绝没有人发现她。若不是半路杀出个连瑾,她这会子说不定已经平安回到铜雀台,继续她的岁月静好,不会惊动任何人。 即便现在,她被卫旸逮个正着,可一时半会儿,他也寻不到她和叶轻筠往来的证据,不能把她怎样。 难不成是在诈她的话? 元曦轻轻咬住下唇,斟酌许久,模棱两可地回答道:“殿下若是不介意,找回来也无妨。” 没有直接点名是谁,就不会被诈话。自己的声线也很平稳,没有露怯。 元曦很是满意,还暗自舒了一口气。 唇角略微上扬,像早春绽放的第一朵桃花瓣。双瞳半遮半掩地藏在长睫下,融了秋水神-韵,金芒从上面滑过,灵动美好。衬着窗外的无边春色,端的是一幅上好的仕女画。 可落在卫旸眼里,就都成了少女怀春的娇羞。 不介意?找回来也无妨?所以她的确是在想连瑾,甚至还真的希望自己能帮她帮人带回来。 呵。 不过才见了一面,也值得她欢喜成这样? 就没见她对自己这样笑过。 一次也没有。 每次在铜雀台那群丫头面前放肆笑完,扭头见了他,就立马拘束起来,跟瞧见阎王一样。低着眸,肃着脸,比内阁里的大臣还板正,好像自己跟他毫无瓜葛,只是她的顶头上司,见面也是为应付差事。 卫旸深吸一口气,漆沉的凤眼似打翻的浓墨,阴鸷到可怕,那般浓烈的阳光落在他眼里,也掀不起一丝波澜。 “你想都别想!” 他寒声斥道,说完便继续低头看书。 面上无情无绪,仿佛刚才那声怒吼与他无关。宽袖下的手却是掐紧了奇楠珠子,青筋爬满手背,每一根都清晰可见。指尖因用力都泛了白,隐约还在颤抖。 元曦被吼得莫名其妙。 这又是在发哪门子疯?什么情况,她到底怎么他了? “毛病!”暗自腹诽了一句,元曦也转过头,懒怠再搭理他。 转眼就快到惊蛰,窗外也染上好春景。桃李次第开放,整座帝京尽都被笼罩在淡淡的芬芳之中。道边的小摊小贩也明显多了起来,虽还未入夜,叫卖声已响成一片。 元曦眯眼享受着熏风,忽然“咦”了声,“怎么是往城外走,不回宫吗?” 卫旸眄她一眼,淡声:“去北苑。” 元曦愣住。 北苑,是太后的寝宫。 不在皇城之中,而在京郊的归云山上。 倒也不是建德帝昏聩到,把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赶出宫去。不过是老人家看不惯他如今的颓废模样,自己走的。 说来,她也是将门出身,性子最是刚烈。先帝爷过世的时候,她也才二十出头,连皇后都还没做明白,就咣当成了太后。外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