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霁怀着身孕,这洞房花烛夜自然不能做什么,两人就这么躺在床上睡着了。 昨日江老夫人受了一肚子的气,今日沐云霁挺着孕肚来给她敬茶的时候,江老夫人接过茶,喝了一口便放下,目光落在沐云霁的肚子上,她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道:“云儿啊,你怀了江家的骨肉好歹也要提前说一声,这样母亲和你夫君也有个应对之法,如今这事情影响了屿州的声誉,若是言官在圣上面前弹劾屿州,屿州的前途恐怕就没了。” 沐云霁咽下满嘴的苦涩,低着头道:“母亲教训的是,是儿媳错了,都怪儿媳没有提前告知夫君,以至于酿成这种大错,母亲要打要罚儿媳都认了。” 毕竟是自己的侄女,她肚子里又怀了江家的孩子,老夫人哪里舍得责罚她,她道:“你现在怀着身孕,老身岂能责罚你,何况事情已经这样了,责罚你又有何用,云儿啊,这段时间你就住在原先的院子中好好安胎,至于屿州还是住在长风院,到时候我会派几个伶俐的过去照看他,你就不用管了。” 听了老夫人话,沐云霁的心里如遭雷击,她才嫁过来第一天,老夫人便往江屿州房里塞人,未免也太过分了,可她本就理亏,这会也不敢说什么,而偏偏江屿州也不反对,沐云霁脸色白了白,僵硬的笑道:“全凭母亲安排好了。” 如今顾星滢就住在江家对门,对面有什么风吹草动,没多久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辛夷高兴的不行,嘲讽的笑道:“沐云霁用卑鄙手段嫁入江家,现在她的报应来了,听说江老夫人在她过门的第一天,就让她单独住从前的院子,另外又挑了几个美貌的丫鬟给二公子当通房,听着都挺膈应人的。” 顾星滢闻言,淡淡一笑,这的确像是江老夫人的作风,老夫人宠爱沐云霁不假,可若是和自己的儿子比,沐云霁是完全比不上江屿州的。 这时,豆蔻又说道:“这次二公子成亲,闹出这么大的笑话出来,言官肯定不会放过他,这前途能不能保得住,还不好说。” 在上京待了这么久,两个丫鬟都长了见识,连官场上的事情也听说了不少。 顾星滢也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说道:“旁人的是非少去议论。” 辛夷道:“谁让沐云霁害姑娘您,江二公子又辜负您,如今奴婢听到这些都觉得很解气呢,姑娘的仇眼看就要报了。” 顾星滢没有接话,报仇不报仇已经不重要了。 她从房内走出去,刚好蓝氏从另一头迎上来,蓝氏跟她说了一个好消息,“星儿,你姨父和姨母已经来京了。” 顾星滢听了,脸上露出欢喜之色,她惊叹一声道:“那真是太好了。” 蓝氏笑的合不拢嘴,她道:“你替娘去备一份礼,明日咱们便去林家探望你姨父姨母。” 顾星滢点点头。 给姨母姨母的礼物自然要好好准备,顾星滢挑了几匹御赐的贡缎,和上好的燕窝人参,次日一早,便随母坐上马车一同去了林家。 林家一早就在大门口等候着,终于等到马车来了,随后,顾星滢和蓝氏先后从马车上下来,顾星滢扶着蓝氏走到大门口,她看到了数年未见的姨父姨母,姨母比数年前要沧桑了许多,白皙的脸上已有了皱纹,而姨父双鬓已斑白,气色也不太好,想到之前林慎之同她说起过他们一家人在西州的经历,顾星滢心中感慨不已。 就在她打量两位长辈之时,小蓝氏已经扑过去抱住大蓝氏,哽咽的喊了句:“姐姐。” 姐妹二人抱头哭了一场。 还是林慎之在一旁提醒大蓝氏道:“母亲,今日是个高兴的日子,别哭了。” 两人这才收住眼泪,见两人情绪稳定下来了,顾星滢便笑着叫了声:“姨母,姨父。” 两个长辈齐声应下,激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大蓝氏看着她,眼底又浮出了泪光,她道“一眨眼星儿都这么大了,可真漂亮。”这是林愿在旁边提醒道:“星儿现在是县主了,咱们还没给县主行礼呢。” 这时,顾星滢说道:“姨父,姨母,你们可千万别给我行礼,折煞我了,就和往日一般就好。” 两人和蔼的点头应下。 这时,林愿说道:“别在外头站着了,快进去吧。” 到了屋内,两家人都坐下来,这时,林愿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大蓝氏猛地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后拍打着他的脊背,这时,林慎之也站起身来,端着一盏茶赶紧递过去。 大蓝氏从他手中接过水,递到夫君嘴边,林愿咳得停不下来,根本不想喝水,又将茶盏推开。 咳着咳着他便要吐了,他赶紧从袖中掏出帕子,捂住嘴巴。 低头一看帕子里的红色,林愿赶紧将帕子塞入袖中。 他咳了好一阵才停下来,蓝氏看着他这个样子,有些揪心的问:“姐夫这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 依稀记得林愿离开香州时,还是玉树临风的模样,才不过几年的时间,便已成了这幅沧桑的模样,并且身子羸弱成这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