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然;【死鸭子嘴硬,还说你不喜欢会长?】 纪筝点开照片,放大,周司惟的侧脸在明亮的光下,更显出流畅的精致来。 她把照片点了保存,折回去给童然回信息:【偷拍怪!】 童然:【略略略,我这叫记录美好瞬间。】 童然:【别扯开话题,是不是喜欢会长?】 纪筝扯开话题:【你还考不考线代?】 童然:【我觉得会长对你有意思,你不知道他刚才多耐心,换别人他可能理都不理。】 纪筝关了手机。 拍拍脸,再度折回题目中去,有周司惟讲了几题之后,她的思路仿佛豁然开朗,没有之前磕磕绊绊一题写好久的感觉。 等她写完两张从打印店买的往年卷子,已经到了十一点。 周司惟似乎是看屏幕看得眼睛疼,合上了笔记本,靠在椅背上拿指关节抵着眼角轻揉。 片刻后,他拿起桌上的保温杯,离开椅子。 纪筝不过大脑地直接也拿上自己的玻璃杯跟上去。 一路走过去时,她能感觉到有周围有不少目光暗戳戳落在周司惟身上。 抑或说,落在他们俩身上。 走出阅览室,纪筝抬头晃晃自己的杯子,尴尬笑了下:“我也去接水。” 周司惟“嗯”了一声,似乎是随口问起另一个问题:“什么时候考线代?” “明天。”纪筝有点意外他的关心。 大厅里有零零散散的人在背书,热水间在阅览室对面。 里面没有人,估计是接近中午了,不少人直接去吃饭,茶水间里空空荡荡。 等周司惟倒完水拧上盖子,纪筝上前一步,把自己的杯子放到水龙头下接着热水,一边扭头回去跟他不好意思地说:“刚才谢谢你给我讲题目。” 周司惟还没应一声,突然目光一凛,眼疾手快把她往后一拉,一手去掰水龙头。 纪筝吓了一跳,手边突然涌下热水,还没感受到滚烫的感觉,手里的杯子就被人夺了过去,溢满的水瞬间倾斜一抔出来,顺着杯壁流到周司惟洁白的手上,从手背到虎口处顷刻间红了一片。 他皱皱眉,反而看向她问:“烫到了吗?” 纪筝傻了几秒,磕磕绊绊地答:“没有……” 周司惟动作快,在水溢出来之前就夺了过去,因此她并没有被烫到。 她反应过来,脸色一白:“周司惟,你的手……” 茶水间的热水是足足一百度的,又是一大片流下,他手上被烫红的地方起了脆弱的水泡,仿佛一碰就要烂开。 周司惟把杯子拧好递给她,手垂到一侧,声音淡淡:“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纪筝接过杯子随手放到一边,抓过他的手臂,看到手上略显狰狞的红色趴在原本好看的手背上。 她眼睛都红了,短暂的慌乱之后,果断道:“现在医务室还没关门,我陪你去。” 周司惟顺着自己胳膊看到紧紧抓着自己的纤白手指,原本拒绝的话到嘴边变成了“好。” 纪筝人生被热水烫的经历只有一次,就是那一次,让她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还是去年冬天的时候,她在寝室因为生理期肚子疼,充电的热水袋是违规电器,因此她只能用灌水的热水袋,装满了开水,放在肚子上捂着。 没几分钟之后,她忽然觉得肚子有一小块地方热热的疼,片刻之间热流开始扩散,她连忙掀开衣服拎起热水袋,才看到它漏水了,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把她皮肤烫得通红。 因为用热水捂了半天,起初那疼并不明显,纪筝也没当回事,用手去揉那一小块肌肤,结果揉搓掉了外面的水泡。 后知后觉意识到严重,是在热度褪去,她开始感受到碰一下都疼得面色扭曲开始。 偏偏烫的地方是在肚子上,衣服止不住地摩擦,疼得她眼泪汪汪,大冬天的问童然要露脐装穿,一天涂八百次烫伤膏。 可惜她把水泡弄破了,小腹那一块最终还是留下了指甲盖大小的月牙形印记。 所以在她看到周司惟的手时,那种久远的疼又从回忆里跳出来,让她非常后怕的感同身受。 到医务室后,纪筝让周司惟坐着,主动到窗口那里帮他挂号。 大中午的,医务室里没什么人,纪筝拿了病历本后就和周司惟一起去了医生的房间。 她全程绷着脸,紧张兮兮的,眼眶红一圈,坐在一旁将医生都逗笑了:“小姑娘,你男朋友手烫得没那么严重,别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