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筝的手指细而长,葱白一样,很漂亮,他擦的时候,生怕一个用力折断了。 周司惟的神情专注,眉宇间还有未消散的情意,唇色比往常要红,看着勾人。 纪筝只瞄了一眼,就立刻移开视线。 然而他擦干净她的手之后,盯了两秒,低头凑过去,轻轻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纪筝惊了一下,回眸,周司惟已经松开她,起身把废纸丢进垃圾桶。 “周司惟。”她不自然缩回手,喊他。 “嗯?” “你是不是……”纪筝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是不是谈过很多次恋爱?” 周司惟诧异,走到她面前半蹲下,拉过她的手:“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她顿了顿,低下头,不太好意思说。 要怎么说,难道要她说觉得他很会谈恋爱,很会接吻吗? 连亲吻手指,都无限缱绻。 纪筝把说不出口的话咽进了嗓子里。 然而周司惟用长指抬起她下巴,让她平视着他。 周司惟的眼眸很黑,声线清沉:“没有。” 他指腹蹭了蹭她的眼角,继续说:“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 周司惟送她回寝室,一路上,十指相扣,纪筝心一直都砰砰跳。 为他,也为他的那句话。 她第一次喜欢的人,也只喜欢过她,让人没有办法不欢欣鼓舞。 春夜里,南大路边一树一树的玉兰花开,粉白花瓣像抛过光的小扇子,在夜色里更显清丽。 路边有卖多肉的女孩子,各式各样的摆了一排,可可爱爱的。纪筝凑上去看,女孩子招呼她:“同学要不要买一盆回去养?” 纪筝有点心痒痒:“这好养吗?” “好养好养,我都养了好几年了,只是要毕业了没办法带走,所以放学校里卖,很便宜的,十块钱给你三盆好不好,随便挑。” 说着,周司惟已经付了钱,拉着她蹲下来一起挑。 纪筝拿了两盆,另一个给了周司惟,让他带回去养。 在宿舍前,她仍然依依不舍,说:“你可别忘了明天一起吃早饭。” “嗯。”周司惟揉揉她发顶:“明天早晨来等你。” 他眼里含笑,声音温柔,纪筝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在谈恋爱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这么黏人。 “那个,”纪筝摸摸鼻子:“其实也不是一定要,如果你没课的话,就多睡会儿,不用起。” 周司惟捏捏她脸:“小赖皮,是你想多睡会吧?” 纪筝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被误解,立刻凶巴巴反驳:“我才没有呢,我不睡懒觉的。” “那就说好了,”周司惟浅浅挑眉:“明早见。” “看是谁起不来。”临走之前,纪筝扒了个鬼脸。 按着平常的作息,纪筝早早洗漱完,戴上眼罩和耳塞睡觉。 第二天,她洗漱好之后,童然和成嘉嘉从帘子里各伸出一只手来,弱弱道:“筝,帮我带杯豆浆。” “好,”纪筝一边穿鞋一边说:“那你俩记得快起,今天老师要点名的。” 她站到穿衣镜前,灯笼袖的褶皱白衬衫,卡其色九分裤,思忖了下,把扎好的马尾辫散下来拿梳子梳顺。 做完这一切刚好七点半,纪筝踩着运动鞋下楼,c栋门口,周司惟单手插着兜,肤色在晨光下显得暖白,低垂着睫,整个人都透着懒懒的气质。 她一蹦一跳走过去,歪头看他:“这么困吗?” 周司惟眼皮困出一道浅浅的褶子,抬手捏她的脸,嗓音有刚醒的倦意:“亲一下,就不困了。” 他说话声音不高不低,纪筝连忙看了一眼四周,拍掉他的手,“切”了一声:“那你回去睡觉呗。” 周司惟胸腔里溢出一声笑,带着鼻音:“那不更亏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说着,他牵上她的手,抬脚往食堂走。 早晨的食堂人并不多,周司惟看起来是真的挺困的,叼着吸管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牛奶,半掀着眼皮看她吃饭。 纪筝又好笑又有点愧疚:“你回去睡觉吧,早这么困跟我说一声不来了不就得了。” 周司惟揉了揉额角,神色清明几分:“差不多也该去工作室了。” “你今天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