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明亮的大眼睛一眨,小声说:“周司惟,我感觉到……” 后半句话在他警告一般的眼神里偃旗息鼓。 她吐了吐舌头,乖乖拉好被子合上眼睛睡觉。 折腾了一晚上,又挂了点滴,困意很快如山倒般重重袭来。 身边小姑娘的呼吸声逐渐平缓,鼻息温甜扑在他颈边,周司惟把她滑落到嘴角的发丝挽上去,眼神温柔描摹着她的睡颜。 时间已过凌晨,深更转为丝丝黎明破晓,医院外的街道静谧无尘,路上偶有一两辆车经过,车灯闪烁,周司惟抵达面馆时,路子霖点的鲜虾鱼板面刚端上桌,香气扑鼻。 路子霖喝了一大口水,忍着气道:“你他妈终于舍得开机了?” 卫昔面色也有赶路的风尘气,头发微乱,放下果汁,看向他,尽量平静道:“你这么贸然离场,考虑过后果吗?” “抱歉。”周司惟道。 “周司惟!”卫昔皱眉:“我们在帝都斡旋了快半个月,眼看着就要说服凌美和我们合作了?你到底有什么急事话都不说直接就走?” 路子霖吃了几口热腾腾的面,咽下去:“你别告诉我是因为纪筝受伤了。” “她受伤了?”卫昔一愣。 周司惟默认。 路子霖砰的一声放下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苦口婆心的样子:“周哥,她那点伤算什么呀,凌美的广–告–机–会多难得,错过这一次哪还有下一次,你简直是疯了。” 卫昔脸色难看,良久没有说话。 半晌,她语气很冷道:“周司惟,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未来路还长,她下次受伤呢?下下次呢?难道每一次两相抉择的时候,你都要放弃我们的心血吗?” 说完,卫昔拎起包,拂袖而去。 周司惟皱眉,喊她:“卫昔——” “不用担心她,”路子霖出声:“我们从机场回来的是她家司机来接的,就在外面等着呢。周哥你坐。” 周司惟没动,揉去眉宇间被深夜染上的疲色:“凌美那边?” “黄了,”路子霖耸耸肩:“其实我觉得无所谓,他们对接的态度我老早就不耐烦了,真当自己是回事了,主要是卫昔生气,连夜坐车回来骂你出气,我刚才不得顺着她出出气。” 见周司惟不坐,他索性也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帝都我真待得够够的,天干物燥,上火上得我牙都肿了。” 周司惟眉宇淡淡,不知道在想什么。 路子霖拍拍他,感慨道:“我就知道,你早晚栽纪筝身上。” 晨光熹微,几缕浅白色的光仿佛洗刷夜色,老板要打烊来了,问他们还吃不吃。 “不吃了,”路子霖爽快付钱:“谢谢您。” “麻烦您再帮我做两份鲜虾鱼板面,”周司惟说:“打包带走。” 路子霖“啧”了一声,说:“得,我也不跟你在这磨叽了,看看我们家然然去,这几天给她发信息都没怎么回,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 周司惟提着打包好的面回到病房,纪筝还没醒。 他坐在一边,看墙上的钟走了一圈,窗外的龙葵花精致艳丽,护士来给她换药,才不得不叫醒她。 换药的疼不比昨天弱,纪筝本来很困倦,硬生生被疼清醒了,眼泪汪汪抱着周司惟。 护士被逗笑了:“小姑娘,昨天那么疼都一滴泪不掉,怎么今天换个药就忍不了了?” 周司惟安抚性地揉着她的手指,礼貌道:“她怕疼,麻烦您轻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