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东家在帮你治?”见蜜娘点头,盼娣眼神复杂地打量她一眼,犹豫着问:“他怎么对你这么好?是不是看上你了?” 蜜娘诧异地看向她,故作玩笑道:“那也说不定,我好好的一个大姑娘,不懒不馋不嚼口舌,有男人中意也应当。” 盼娣耳廊一热,有那么几分怀疑蜜娘是在内涵她,悻悻道:“你也别恼,这也不是我瞎编,是几个婶子谈我无意听到的。” “噢?”蜜娘不用猜就知道是跟她一起在巴虎家做工的,正经道:“那她们可能推测错了,巴虎对我应该没那方面的意思。算起来我跟他也没打过多少交道,他对大黄的兴趣更大,我提回来的羊奶也是他家的男仆给的,不是他的意思。” 蜜娘也有过这个念头,但她算了算,在她去巴虎家做工前,两人的交集全跟大黄有关,他也明确提过要买大黄。在她去他家剪羊毛后,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巴虎也没表露过对她的好感。唯一出格的还是她的举动,她接下朝鲁的鸡蛋送给了巴虎。 “他帮我给羊治病,可能是他也不确定羊患的病有没有传染性,若是我给带回来了,万一是传染病,临山牧民家的牲畜估计要死大半。” “你说的也是,那你注意下风声,逮到机会了解释一下,别让人坏了你的名声。。”眼见木香跟白梅回来了,盼娣立马止了话。但在打水回去的路上,她突然说:“后来的那批人里有个叫二妮的姑娘长得好,前几天被一个快三十的牧民给讨回去了,给了四十八头羊当聘礼。” “男人要是人品好,年龄大点也没事,就我们目前的处境,能嫁给牧民比嫁给没房没产的难民要值当。”蜜娘揉着酸软的胳膊,想到死活难料的羊羔子,叹气说:“能拿四十八头羊当聘礼的男人,二妮嫁给他不用跟我们一样,四处钻营着找活儿,干着这份活儿想着下一份活儿,一天到晚身上的羊骚味散不了。就这样还做饭没锅,洗澡没盆,睡觉没被。” “是嘞,除非是嫁个做官的,不然嫁谁以后都是放牧,我可不想嫁了人生了娃还要住在赁的毡包里。”盼娣松了口气,她跟木香聊的时候,木香说二妮是嫁了个爹…… “你俩好势利。”这不,木香立马蹦起来了,“蜜娘我还当你是个清高要强的,没想到你也只看条件好的。” “我可没说只看条件,我最开始就说了,男人要是人品好。”蜜娘瞟了木香一眼,若有所思地问:“木香,你家是不是条件挺好?家里有读书人?” “我爹是秀才,我外祖也是秀才。”木香突然沉默,“要是没地动没洪涝,我也该议亲了,对方肯定是个读书人。” 难怪,蜜娘跟盼娣对视一眼,说:“漠北念书不要束脩,大多数都是读书人,你想嫁个读书人不难。” 木香陷入了沉思,蜜娘也没再多说,盼娣突然引起这个话,可能是打着试探她的意思,也不外乎想由她来说动木香。 一个毡包里住六个陌生人,从一开始就在拉帮结伙,盼娣跟木香关系最紧密,两人相处的一日比一日好。木香嘴直不怕得罪人,盼娣性子圆滑不想得罪人,今晚这事怕是两人第一次遇到大分歧,盼娣不想跟木香离心,就借着试探她也来试探木香。 蜜娘轻笑一声,还怪有意思的,比起木香跟兰娘针尖对麦芒的吵,她更喜欢这种迂回的说话方式。 夜深了,四个人回去烧水擦了身子也躺下睡觉,等天亮了又要开始忙碌的一天。 “蜜娘来了。”有人小声说。 “东家也过来了。”一直有人注意着男人的动静。 “你又一夜没睡?”蜜娘注意到他眼下的青黑比昨天的更甚,“是不是因为我的羊?要不你给我说说怎么治,我……” “已经好了。”巴虎转身带着她往上走,指着被他拖着熬了一夜,精神萎靡的灰绵羊,面不改色地说:“昨夜里拉的就少了,天明的时候拉的已经是干的了。我拎着它去河里洗了一下,它在地上滚成了这个模样。” “麻烦你了。”蜜娘心里高兴,看到巴虎这样子,她觉得用话感谢太过轻飘,用东西感谢又没好东西拿的出手,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双鞋,但他是个年轻男子,依两人目前的关系,送鞋有些失分寸。 “你有没有用得上的,让我送给你表达我的谢意。”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