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也不想你以后嫁给一个奴才秧子。你搬出去住,跟同龄的小姐妹说说笑笑,等你嫁人了在外面也有个说话的人。” 婉儿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说:“我听阿奶的。”她也想像蜜娘一样,能自己决定去见谁,送谁东西,不想一天到晚看扈小姐脸色说话。 “阿奶明天见着扈县丞跟他说一声,求他把你安排到盼娣她们住的屋里。”说到这儿,赵阿奶叹了口气,嘱咐说:“盼娣她们五个人一起住了小半年了,不管有没有闹过意见,但人家肯定是有感情的。你搬过去后顺着她们做事,夹着尾巴做人,别想着有我在扈小姐身边做事就梗着脖子挑事想当老大。” “阿奶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婉儿不忿嘀咕,她翻了个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这像是去寺庙里上香,费了老大的劲儿敲开门才发现似乎走错地儿了。 扈夫人信佛吃素,她每天都是提前吃了素斋再陪扈县丞用膳,扈县丞吃,她坐在一旁跟他说说话。 “这收上来的肉比我们预估的多啊,怎么回事?” “巴虎媳妇带了个好头,最先去她家收的,她给了五十多斤的无骨牛肉,衙役又适当改了下说辞,其他人家看巴虎家给了不止三十斤,他们给的也不少。”扈县丞把蜜娘说的话又给扈夫人复述了一遍,没人不喜欢听恭维的话,尤其是真心话,他这段时间的劳累上官看在眼里,受了好的人记在心里,他心里高兴啊。 “巴虎那根愣木头倒是娶了个舌灿莲花的好婆娘,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扈夫人放下账本两人又说起了其他事。 赵阿奶来替扈小姐给扈夫人送东西,无意听到这番对话,更是坚定了把婉儿送出去的决心。当天下午婉儿就包袱款款地拜别了扈小姐,独身去了不远处救济房。 蜜娘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七天后了,巴虎离开的第四天夜里就飘起了雪花,早上醒来的时候,草原上已经看不到半点枯黄的杂草,全数被雪覆盖了。但巴虎还没回来。 “巴虎他们会不会迷向?”蜜娘问牧仁大爷,周遭一片大白,雪又下的大,出了门就分不清东西了。 牧仁大爷在清扫羊圈,闻言摇头,“不会,老马识途,人分不清方向跟着马走也能走回来。你别担心,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下雪了还没到家的时候。” 哪能不担心,雪从半夜开始下,现在都后半晌了,一直就没停过。 蜜娘蹲在羊圈里想了一会儿,回屋从后院里找出赶牛羊的长杆,她喊了牧仁大爷进屋,撕了她出嫁时穿的红嫁衣给绑在杆顶上,“牧仁大爷,劳你给我找个品行不错的人陪我走一趟,我想把长杆插在巴虎回来的路上。” 牧仁大爷久久看了蜜娘一眼,点头说:“老头子我陪你走这一趟,前些年是我带着巴虎去的山里,我知道方向。”他这辈子是没人会这么担心他喽。 两人穿上厚厚的狼皮披风,里面还穿了羊羔毛袍子,就这样出去还是冻的缩脖子。蜜娘还把大黄捞在马背上带着了,防人之心不可无。 两人以房屋的门朝向为标准,一路往南跑,每隔段路插根飘着鲜红色嫁衣的杆子,一直到天色昏了才打马往回走。 “下了雪,夜里比没下雪之前还亮些。” “嗯,如果巴虎他们回来,肯定能看到飘了红布的杆子。”牧仁大爷明白蜜娘话里的意思。 两人回去歇了一晚,第二天吃了早饭又背了一捆长杆往南跑,路上遇到也来寻人的牧民。 “杆子是你们插的?”捂得严实的男人问。 “对,你家里也有人去山里砍树了?”蜜娘口鼻被捂在帽子里,说话瓮声瓮气的。 “唉,我两个兄弟都去了。”男人看了看蜜娘,“你们先忙着,我也回去准备点东西再过来。” 蜜娘沿着昨晚的方向继续往南走,一路走一路插杆子,一直忙到晌午把杆子插完了才准备回去。 回去的路上碰上早上遇到的男人,他身后还跟了几个人,一路铃声作响,他们在杆子上顶了铃铛,“你们下午不用来了,剩下的我们来插。” “今年雪下的太大了,也不知道山里的人会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