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饿或者是有饭吃了。”艾吉玛挟了一筷子羊肉片,“比我大姐炒的好吃哎。” “好吃多吃点。”巴虎给他扒到碗里,精神了半天的其其格和吉雅在艾吉玛开始吃饭就倒头睡着了,奶都还没喝。正好,睡不到一会儿要饿醒,喝顿奶再跟艾吉玛嘚啵半天,天黑了能早早入睡。 艾吉玛这黑小子不适合去当泥瓦匠,更适合去铺子里当小二卖货,嘴皮子厉害。巴虎心想。 “巴虎,你家还缺不缺人干活?你看有没有适合我做的?”吃了饭捡碗的时候艾吉玛突然开口,“捡牛粪、洗尿布、刷车、洗碗、赶羊我都会,还会哄小孩。” 嗯?巴虎惊诧地转过身,他以为艾吉玛是小孩子心性想图口吃的,没想到是变着法来找活儿干的。 “好好念你的书,别想其他的,你还小。”他现在怀疑私塾压根没关门。 “你还不是十三四岁就没念书了,念书没啥用,我又不当官,认不认字,会不会背诗都没影响。我爹倒是也学过,现在还会写的字不足一巴掌。”艾吉玛说话像个小大人,“我爹病了,干重活喘不过气,家里家外都是我娘在忙,我想找个活儿干,工钱给不给都行,你只用管我吃穿住。”今年他也就今天中午真正吃了顿饱饭。 “我这不缺干活的人。”巴虎拒绝了,艾吉玛太小了。 艾吉玛“噢”了一声,像是没事人一样继续赖在巴虎家里,帮着哄孩子,掐着时间喊巴虎给两个娃把尿,也不知道他怎么观察的,总能在其其格和吉雅尿湿裤子前提醒。 黄昏的时候蜜娘还没回来,巴虎心里惦记,走出去往远处张望,艾吉玛就坐在小床旁边守着两个孩子,等蜜娘回来了他就拍着屁股跑了。 “他今天还真来了?”蜜娘还以为他昨天说着玩的,就是来了看她不在家也会走。 巴虎唔了一声,没提艾吉玛的事,怕蜜娘心软答应了,“都找回来了?蜂箱里都住的有蜜蜂?” 说起蜜蜂,蜜娘也就忘了艾吉玛的事,“都找回来了,也都住满了,明年春天就要分箱。我又割了三块蜂蜜巢,等蜂蜜沥下来了你给扈县丞送一罐,回去的路上再给娘送一罐。” 放蜂箱的这驾勒勒车门窗都封死了,只留了两排小气孔,但还是怕有疏漏就把勒勒车给停在没人的空地上,免得放家里蛰伤了孩子。 蜂蜜装进罐子里,桶底还残留了一层的蜜,蜜娘切了二十斤的牛肉才勉强把蜜水给用完,又蒸又烤忙活了半天。 “巴虎,装一包牛肉条给扈县丞捎过去。”蜜娘喊住了往外走的两个人,“你还把艾吉玛喊走干啥?” “有事。” “啥事?”蜜娘追问。 巴虎瞟了黑小子一眼,转过身问:“你找他有事?” “没事,我只觉得你怪怪的。”巴虎是什么人啊,对外人没耐心,就是牧仁大叔在家,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今天只差把艾吉玛黏在身上带着走了。要不是年龄不对,她都怀疑这是巴虎的私生子。 巴虎正不知道该怎么说,就听见门外有人问能不能进来。 “进来进来,屋里有人。”突兀的热情让常年不说话的邻居忍不住侧目,但也没跟巴虎说话,对着蜜娘说:“你家在做什么好吃的?能不能卖我一点?我家这个小丫头馋的两天没好好吃饭了。” 一个五六岁的小胖丫攥着她娘的手眼巴巴盯着蜜娘,生怕她不卖。 “就是牛肉,不值当卖,阿嫂拿回去给孩子吃就行了。”蜜娘进灶房挟了大半碗出来。 漠北的牧民穷的很穷,富的又很富,沿着河边住的都是不差钱的,又有巴虎凶恶的名声在外,人家怎么着都要拿钱买,不要钱宁愿不给孩子吃。 糖在漠北很值钱,这个味道又不错,邻居阿嫂直接掏了一个银角子拍在桌上,“家里嘴多,劳烦你再给我装一碗。” 两斤鲜牛肉风干后只剩一斤,牛肉条上还有芝麻,蜜娘估量了一下,从屋里拿出秤,“我卖一百五十文一斤,阿嫂你给的有多的,巴虎你进去拿铜钱找给阿嫂。” “不必找了,要是牛肉有多的,就多卖我一些。”邻居阿嫂看她女儿吃得香,也捻了一根尝尝,外酥里嫩,表层是酥脆的芝麻,口感微甜,外层的酱化开后,牛肉的咸香又冒了出来。 就一条牛肉干罢了,滋味还挺丰富,“蜜娘,你开个铺子好了,这东西挺下酒,你卖这种牛肉条,以后我也少炒一个菜。” 蜜娘愣了一下,她是挺想的,明年蜂蜜多了她也是打算往出卖的,“孩子还小,过两年再说吧,现在还离不了人。” “也是,还是两个娃,那你以后要是想做了多做几斤,我来买。”妇人接过七斤牛肉拉着孩子往外走,快出门了又说:“前几天,就是巴虎去找马群的前一天,你是不是还做了什么?那个卖不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