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临近晌午,雪停了一会儿,蜜娘回去剁鸡肉。把鱼逮回来的次日巴虎就把家里的公鸡都给宰了,拔毛后跟牛肉挂一起晾着,鸡肉里的血水都沥了出来,下油锅一炒再倒雪水进锅开炖,这样炖出来的鸡油花少,香而不腻。 听到门外有沉重的脚步声,蜜娘刚准备出去看,灶门被撞开了,巴虎一手提了桶略有温热的羊肉进来。 “怎么宰羊了?”她让开地儿让他进来。 “艾吉玛说这只羊两天没好好吃草了,趁着还精神我就给宰了。”他把桶放在案板一侧,“先放着,你别动,等我回来了我弄。”两个小的在烧火烧水 ,他得去盯着。 他刚走,牧仁大叔回来准备做饭,进屋拿羊肉的时候抽了抽鼻子,“今天炖汤没放番椒。” “没,其其格和吉雅上火了。”蜜娘见老头提了只前腿,问他是准备烤羊腿还是炖羊腿。 “剁肉捏肉丸子,羊腿骨熬汤,青菜和肉丸子滚汤,你们可要吃?我剁了给你们端一盘肉过来。” “也行,那你待会给我送来。”后锅里焖的米饭冒出饭香,蜜娘把灶里的火拢拢,着重炖前锅的鸡肉。 …… “娘,我们回来了,好香好香,我都饿了。”声音在喊,人却没进来,蜜娘拿着铲子走出去,爷三个还在大门外面看着什么,巴虎前抱一个后背一个,微弓着腰。 锅里还炸着肉丸,她没出声又走进去翻锅,等人进来了才问:“你们在门外看啥?” “噢,大斑小斑在雪地里打架。”巴虎给其其格和吉雅撸起袖子,舀水让他们自己洗手。 “谁赢了?” “大斑吧,我们进来的时候它俩还在打。”巴虎瞥了眼忙活着洗手的俩娃,偷偷摸摸拿了个肉丸子塞嘴里,见吉雅偏过头立马闭嘴,等他转过头才又继续嚼。 “就吃饭了。”蜜娘拍他的手。 “偷吃的才香。”轻声嘀咕。 “桌子挪好,后锅里有饭,你盛几碗。对了,艾吉玛呢?怎么你们仨回来了把他漏掉了?” “他不跟我们吃,要去吃肉丸汤。”鸡汤泡饭,鸡翅膀是其其格的,鸡腿一人一个。 先吃鸡肉,鸡肉啃完了再煮炸肉丸。 其其格最先吃饱,挺着圆滚滚的肚子靠在椅背上,大声“啊”了一声,“我娘做的菜可真好吃。” 吉雅点头,嘴里还嚼着焦黄的锅巴,“焖的米饭也好吃。” 蜜娘听的高兴,视线挪到巴虎身上,等着他拍马屁。 “两个孩子随我,都是实诚人,从不说谎。”这话说的他自己都不信,吉雅嘴巴笨一点话少,勉强称得上是实诚人,其其格嘴里能跑马,说出来的话没个边际,哄人的话更是随口就来。 饭后巴虎洗碗,洗了碗又收拾桶里的羊肉,冲掉血水爬了梯子给放房顶上冻着。以前只有阿尔斯狼、巴拉和大黄三只狗的时候他都是把肉埋院子里的雪堆里,它们也不会偷吃。现在狗多了不行,总有不那么听话的。 饭后歇歇,其其格和吉雅又张罗着催他们爹去羊圈,蜜娘也跟了过去,两个小的继续给牛羊马骆驼煮雪化水喝,巴虎拿了扔下雪地里冻得梆硬的羊皮摊在地上刨羊毛刮碎肉,蜜娘坐在火炉子边上烧火,一家四口各干各的事。 上午把羊圈里的活儿料理的差不多了,仆人饭后各回各家,等黄昏的时候才会过来给牲畜搬草料换水槽里的水。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雪大得看不清方向的日子里,牛羊马骆驼都关在圈里,雪停了就放出去,牛马骆驼踏平雪地,羊群跟在后面在泥雪里翻找枯茎杂叶,混着雪水一同吞咽下肚。 “爹,天上有、有鹰?”吉雅眯眼看撒下金光的天空,有一只孤鹰拍着翅膀飞过,鸟喙里还叼着……老鼠?好像是老鼠的尾巴垂在外面。 其其格躺在温热的牛背上,耳朵蒙得严实,不太能听清吉雅说的话,导致她说话几乎是扯着嗓子在喊,吵得牛都忍不住甩尾巴。 “我也想飞!鹰鹰,你下来把我抓走!”说完就哈哈大笑。 “傻子。”吉雅忍不住骂,看他爹瞪眼过来,跟蜜娘肖似的脸上露出不服气的表情,撇嘴偏过脸,等他爹转过头,他冲他后背扮鬼脸。 希吉尔瞟见了暗乐,冲巴虎做手势。 “我知道。”巴虎笑骂:“人家养儿子顶多是十来岁了才不服老子,我这个儿子反骨生的早,时不时想挑衅我。” “揍呗。”希吉尔看热闹。 “不揍,他拿他老子也没办法,有意见也憋着。”谁的儿子谁了解,吉雅有点蔫坏,喜欢搞怪,跟其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