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玩,湿着头发吹风头疼。”因为有毡包围着,院子里几乎没有风,靠着毡包坐暖融融的。 “不请,今年新来的仆人不少,劁了牛羊也只剩打黄油的活儿了,活也不重,就让他们打了黄油后都去剪羊毛。”巴虎在屋里冲蜜娘勾手,往外瞥了眼把一坨牛肉喂她嘴里,“饿了吗?咸淡如何?” 咸淡正好,就是还差了些火候,草原上长大的牛,肉煮熟后膘是淡黄色的,油薄嚼劲大,炖牛肉要久炖。 “我来看火,你去洗头发。” 男人坐着不动,看了下锅里剩的水,懒散地皱眉:“天热了,我去河里洗头洗澡,这剩下的水待会儿给孩子们洗个澡,也省点火不是?” “炖得起牛肉烧不起牛粪了?缺你那点火?”蜜娘冷瞥他,“就在家里洗。” 舀水洗头好麻烦的,巴虎不想动,他头发又长又厚,光是浸透都要好一会儿,水少了打不湿,水多了漫出去了。 为了不在家用盆洗头,他也是找尽了理由:“我腰疼,弯不下来,之前驯马的时候闪了腰。” 明知是他信口胡言,蜜娘还是忍不住反复打量他,“真疼?” “真疼” “其其格,吉雅。”她冲外喊,“你们爹骑马闪了腰,弯不下身洗头发,你俩帮他洗洗。” “闪了腰?来了来了。”说着其其格就抱着木盆进来了,孩子不懂闪了腰是什么样子的,还问站着怎么洗头发。 “板凳搬出来,并一起让他躺着。”蜜娘掐了男人一记,“好好享受你儿女的伺候去,东家?” 巴虎忍不住笑出声,这时候他担得起一声东家。 “那…掌柜的,对不住了,我先占了你儿女的侍奉?”一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欠打模样。 蜜娘斜愣了他一眼没作声,往火炉子里挟了一坨干牛粪,好人做到底,帮俩孩子把一盆水端了出去。 其其格和吉雅兴头足,棉巾子搭在椅背上,牛角梳放手边,抓了把茶麸粉撒水里搅和开。用茶麸粉洗头还是蜜娘过来后买来用的,从岭南来的中原人大多都习惯了用茶麸粉洗头,来往的商人就把茶麸粉带到了漠北的草原。 吉雅又把山狸子舔蜜的碗洗了洗拿来用,舀水浇在他爹头上,似模似样地用手指扒拉,“爹,我抓疼了你可要给我说啊。” “好好好。”一应三声好,可见他的满意。 宝音爹回来路过就看巴虎睡在板凳上,两个孩子蹲在地上给他搓头发,只是一眼,他心头便浮上了羡慕。当了近十年的邻居,他最知道巴虎的变化,以前喊打喊杀的男人,在娶了媳妇生了娃之后就没再大声说过话,小两口也是没吵过嘴打过架。 闻着风里带出来的肉香味儿,他摇了摇头继续往回走,“孩子们可下学了?” 宝音娘看了看天色,“傻了不是,日头还没落山,离散学还有一会儿。” “今晚让孩子给我洗个头。” “你不是昨天在河里才洗的?” “想再洗一个不行啊?要不你给我洗也行。” 宝音娘二话不说掉头就走,昏了头了,到家里来当大爷。 隔壁,蜜娘掀开锅盖又尝了一坨肉,揪了面坨按扁贴在锅沿,掩了火苗用小火慢慢炖着,等艾吉玛下学回来刚好能吃。 马蹄声回来,最清闲的哈布尔最先迎出去,屋里躺着洗头的人也坐了起来,“我果然是个做跑堂伙计的命,被伺候着还累的不轻。”擦头发的巾子放下来,白棉布上印的是污糟糟的水,他头皮都要被洗皱了,竟是还没洗干净? 望着一脸兴奋的孩子,满腔的纳闷瞬间烟消云散,巴虎拎了盆进屋舀水,还假模假样地谢过两个孩子:“这么一躺啊,我的腰又不疼了。” “其其格和吉雅成神医了?”蜜娘抱臂看他笑话。 “倒赔钱的神医。”他嘀咕。 他洗头快,蜜娘揭开锅盖铲饼子,再铲了牛骨头到盆里,“洗手准备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其其格和吉雅叽叽呱呱的跟艾吉玛说今天学了骑马的事,这时候倒是坦诚,“下马的时候腿软,现在还有些疼,是一抽一抽的疼。” “吃了饭了我舀桶热水,你俩站桶里泡一会儿,我再给揉揉,明天就好了。”巴虎拿勺子把牛骨里的骨髓油刮出来给几个孩子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