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叶灼寸步不离的守着,成化帝除上朝外几乎不允许出建章宫。 叶灼去长乐宫回旨后并没有返回建章宫,而是先回了一趟椒房殿,这时徽韫正在椒房殿。 叶灼问:“娘娘在书房?” 他的这句问号多少带着些不敢相信。因为徽韫不爱读书,又怎么会泡在书房。 秋姑姑点头:“梨园的丑生也在里面呢。” 叶灼眉头一皱。 秋姑姑领着他过去,二人站在走廊里,通过敞开的轩窗,盯着殿内两人的一举一动。 徽韫坐在丑生对面,下巴搁在手背上盯他,丑生执笔沾了沾墨汁,画面初看倒是挺典雅的。 丑生说:“草民最近要准备一本新书,娘娘可愿做草民的参谋。” 徽韫:“可是我不会写欸。” 丑生笑了:“草民这次要写的故事背景发生在皇宫,可是草民不了解皇宫的生活,所以很多事情得询问娘娘,不知娘娘是否愿意助草民完成这本新书。” “好。” 她可是丑生的忠实读者,他的每一本书她都爱看,现在旧书都快翻烂了,可算等到他写新书,而且还能作为第一个读者,她心里头是一百八十个我愿意啊。 她紧接着问:“那你这次打算写个什么故事呀?” 丑生置笔盯她:“草民这次要写的故事女主人公乃是一名皇妃。” 徽韫眼睛一亮:“那是写皇妃与皇帝的故事吗?” 丑生摇头,凑近看她,又压低声:“草民这次要写的是一段禁忌之恋。这位皇妃生得如娘娘般纯真,只可惜身不由己嫁入皇宫,成了皇帝的后妃,可是皇帝不爱她,她也不爱皇帝。这样的生活,虽然锦衣玉食,可皇妃她孤独寂寞,日夜只能与青灯古书作伴,以泪洗面。” 徽韫听着心思不知不觉就陷入了丑生所说的情景之中。 丑生往外瞄了一眼,叶灼眼眸冷垂,透着一股杀意,他继续看向徽韫:“就在她以为生活就这样到头时,她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男子。” 徽韫:“是谁?” 丑生:“一位会唱戏的书生。” 徽韫下意识重复他的话:“一位会唱戏的书生。” “一次偶然的机会,皇妃与书生在民间邂逅,书生更是对她一见钟情,回到家中夜夜辗转难眠,后来在得知皇妃的身份后,书生扮作戏子潜入皇宫,书生冒着生命危险,目的只是为了再见皇妃一面。” 徽韫念着:“好感人啊。” “可是书生与皇妃,他们身份有别,二人就算认出彼此,也只能遥遥相望,无法诉说彼此的心事。” 丑生说完这一大段,停顿许久没再继续,徽韫慢慢从情景中走出,她正听得兴奋,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结:“后来呢?” 丑生盯着前方没理。 “后来这个胆大包天的书生就被当众砍了脑袋。”叶灼站在门口。 徽韫:“叶灼?” 丑生站起来朝他作揖。 叶灼一步步逼近,扫过一眼桌上的话本,全是徽韫夜里的读物,没想到都是这男人写的,难怪徽韫会如此喜爱他了。 “在宫里写这种东西,”叶灼拿起扔在丑生脸上,“你有几个脑袋都不够杀的。” 徽韫拦住:“叶灼!” 丑生依旧笑意深深:“不过是些用来博娘娘一笑的玩意,还请掌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饶草民一命。” 徽韫跟腔:“对啊。” 他感觉自己后槽牙都快咬碎了,亏得他养这个小白眼狼养了这么久,竟然帮着外人。他冷讽道:“娘娘这是要向着他?” 徽韫:“……” 叶灼冷嗤一声:“送他离开椒房殿。” 方蓉:“是。” 他是在生气吗? 可是他生哪门子的气嘛! 就在徽韫手足无措时,秋姑姑出来劝徽韫道歉:“娘娘快去跟掌印认个错。” 徽韫掀起委屈的眸子又沉下。 秋姑姑哎呀一声:“娘娘可知掌印回来是做什么的?他要收拾衣物去建章宫啦。” 徽韫:“去建章宫?” 秋姑姑如实说:“太后命掌印寸步不离的跟着陛下,如果娘娘心里还是在意掌印的就赶快过去。” 秋姑姑话音未落,徽韫已经冲进去了,屋内叶灼坐着,小太监们在帮他收拾衣物,在见到她后,识趣的先离开给二人腾地,叶灼瞧见她过来,眸子掀起盯住。 她抓着手指上前:“秋姑姑说你要去伺候皇帝舅舅了。” 叶灼没搭理她。 徽韫咬唇稍犹豫,然后轻轻捏住他的袖子,撒娇般的拽了一下,叶灼余光盯着她的小动作,心里的怒火与烦躁竟消了不少。 她换抓他的一根手指:“我知道我不务正业让你不开心了。” 叶灼一向不允许她读那种书,也不允许她和丑生走得近,可是这些话她是一点没听进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