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唐小姐,好眼神!” 唐梨这人吧,一般情况下都非常镇定,哪怕她家门口突然冒出个四岁半的弟弟也能从容应对,但不知道今天怎么了,瞧见程庐说话的神情、姿势,她总想狠狠撕碎他伪装的面具,好好看看里面藏着一颗什么样的心。 是一肚子坏水的黑心,还是一心向阳的红心?! “程老师,爱人之心人皆有之,不好意思了,”唐梨呵笑举牌,“105万五千。” 程庐收回眸光,没给主持人喊价的机会,再再次举起了手…… 唐梨咬牙启齿,手指紧攥。这人到底什么来头?!第一次参加黑胶拍卖,就玩这么大? 就在这时,有人急急推开大门,冲了进来。 深秋的冷风穿过大门席卷而来,冻得一众人汗毛炸起。是谁这么不长眼?! 唐梨压根没注意到这一幕,她的脑海里此刻回闪很多画面。 这个价位已经远远超出她的预估。之所以跟到现在,虽然有好胜心成分在里面,其实更重要的是她太爱这支国外乐队。她12岁那年无意间入坑,结果神奇地趴在坑底这么多年出不来。每一场演唱会想方设法买前排的票,每一张专辑一定买好多张放家里摆着。常年不管她的父母勒令她出国学习商学,她忤逆、放弃、闹翻,反而修了最爱的文学专业。毕业后阴差阳错还是回国找到和乐队相关的工作。 大概冥冥之中,她一定会和这支乐队有分不清的牵绊。 《fantasy》里面的每首歌在她郁卒难过的夜晚陪伴着她,充盈抚慰着她空荡荡的心,这份特殊悸动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她不知道程庐是如何看待这张唱片,他不管不顾地往高竞价,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到底是因为其投资前景巨大,还是真心喜欢? 一抹黑影从眼前掠起,越过她冲到程庐面前,唐梨猛然抬头,瞧见了那天在亲子运动会上一直冲程庐挤眉弄眼的白大仞。他好像刚从床上爬起来,穿着睡裤拖鞋,连鬓胡子乱成一团,整个人看起来恍惚极了,像是陷入到某种不可言说的痛苦中。 白大仞把程庐的手摁住,颤着音小声说:“程庐,出事了!” “小银呢?”程庐沉脸问。 白大仞抖着手抹了一把脸,急切地说:“我把小银放邻居家了。咱们赶紧去养老院……” 程庐的脸色骤然一变,丢下号码牌,从唐梨面前掠过,径直走了……这些发生在数秒中,待唐梨反应过来,方才还和她斗得死去活来的人就这么消失了。 主持人一脸懵逼,全场看热闹的人也尽数懵逼。 古漳眨巴着眼,这意味着什么啊? “壹佰零伍万五千!一次!” “壹佰零伍万五千!两次!” “壹佰零伍万五千!三次!” “恭喜唐小姐,成功拍下这次拍品。请您在规定时间内交付全额价款……”主持人虽然有所遗憾,但仍然激动地宣布此次拍卖成功落幕。 乐队fantasy的同名专辑,母盘遗作,就这样入了唐梨的收藏库。 - 古漳帮忙去办理手续,回头找了半天才发现唐梨坐在拍卖会场外的阳台。 她一个人,本该高兴,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窝在沙发上发呆。 “干嘛?”古漳坐过来,调笑道:“贤者时刻?”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