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 要是当年他能果断的拒绝姑母的安排,娶个平常人家的女孩子多好? 也许一辈子没出息,可至少也是安安稳稳的一家子不是吗? 大公主回去后就病了。 这一趟也病的很重,等她终于好起来,牧民已经下葬了。 她没流泪,只是派人,将那女子的尸骸起了,跟牧民合葬在一起。 又给了那一双儿女一笔钱,叫他们离京了。 再后来,她就再也不提牧民这个人。 后来的时候,她在宫中,瞧见了怡亲王的二格格和她的夫婿。 正是当年皇阿玛想给她指的那个费扬古。 他们夫妻两个也都老了,他们一辈子有七八个孩子。 看不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不好,只是他们就那么走着,不是一前一后,就是一起走着。 不知说什么,平和又自在的样子。 像是这天下每一对到了老的夫妻那样。寻常至极。 大公主却忽然伤心的不可抑制。 她并不是后悔没有嫁给费扬古,她也并不知道费扬古好不好。 只是她往前想,这么多年来,她和牧民,从来从来就没有这样过。一次也没有。 为什么啊?这不就是最简单的相处场面吗? 为什么她就没有过呢? 牧民生前说她有很多错,她承认了,可也不服气。 可今日,她不得不服气。 她明明是尊贵的公主,怎么就能走到这一步呢? 再后来,她就像是没有过那么崩溃的时候。 只是身子却也一日不如一日了。 五十九岁的时候,就走到了尽头。 临终时候,是妹妹们陪着。 她已经糊涂了,偶尔会叫一声牧民。 但是更多的时候,她叫的是三个人,一个是阿玛。 她会说我不怕阿玛了,我是阿玛最疼的女儿。 另外两个人,是她养大的那一儿一女,她叫他们的名字。 有时候是笑,有时候是哭。 更有时候是怒,她问: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对你们不好吗? 没有人再能窥探她的内心。 她这一生,终究活的拧巴。既对不起别人,又对不起自己。 只是人要去了,也没人计较这些了。 最后的认知中,她坐在开满花的湖边。是府里,小时候的府里。 阿玛和额娘就在一边坐着说笑。 妹妹们都在一边玩耍。 她坐在亭子里,身侧是牧民,身前是一对儿女。 他们很乖巧,很可爱。 她的发丝被微风吹拂,风中是不知名的花香。 湖水被吹皱,泛起波澜。 她听见妹妹们问阿玛,说阿玛你最喜欢谁啊? 她听见阿玛笑着回答:当然是最喜欢更根啊。更根最好。 身侧的男人也笑着拉住她的手,说我们永远不分开。 一双儿女拉着她的衣摆,笑着叫额娘。 微风又轻轻吹过,湖边不再有人。 但是花香依旧在,那湖水也依旧很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