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看着犯愁的母亲,笑着拿了个驴打滚塞到她妈嘴里,“好吃,妈你吃。” 那个黄厂长开着车过来的,除了那一大袋子年礼外,还送来了米面油和一大扇猪肉,说要是有啥事就去城南羊毛衫厂找他。 这驴打滚就是年礼之一,还有乱七八糟的糖和饼干,都是孩子喜欢吃的。 “你说你姨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林眠回答不来她妈的问题,她嘴里小心地含着一块巧克力,甜滋滋的真好吃。 她喜欢二姨和妗妗,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接自己去首都玩。 她想弟弟妹妹了。 …… 罗梅把开洗衣店的事情跟陈建东说了下,“我没意见。” 这反应还真是陈建东式反应。 “那你知道怎么装修吗?” 陈建东想了想,“电线和水管需要多注意点。” “陈师傅可以啊,都能出师了呢。”罗梅的调侃让陈建东有些不好意思,他拉扯着罗梅坐下说正事,“后天就是除夕了,你店里还忙吗?” “后天开门到下午五点钟,到时候咱回来包饺子吃。”罗梅安排的明明白白,“今年先凑合着过年,明年咱们搬进自己家里住,就能跟他们似的看春晚过年了,怎么样?” 陈建东能说什么呢?要是自己像张师傅那样熟练工,半个月就能装修好,自然也不用这么委屈家里人。 “委屈你了。” 罗梅笑出声来,“我赚了那么多钱呢,不委屈。” 她要是委屈,那天底下的人还用不用生活? 人要学会知足,现在的生活罗梅就挺满意的。 只是天底下过日子从来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腊月二十九一大早,陈建荷带着杨欣去那边临时仓库里搬货。 罗梅一个人正在店里忙活。 这新店开张虽然还没多长时间,但买卖是真不错。 比不上莫斯科之旅赚钱,但不用费那么多心思,尤其是打通了货源渠道后,她就更加安稳。 冯改革的到来让罗梅有那么一点意外。 “罗姐早。” 女装店里,虽然偶尔也有男客,但更多的还是女客为主,所以罗梅就算再忙,今天也没想着让冯改革来帮忙。 不合适。 “有什么事吗?” “是有点事情。”冯改革打听了下,知道这位老板能赚钱纯粹是走运,其实换作自己,遇到这么个机会也能走大运。 可偏生没赶上。 他十分遗憾。 罗梅看着男学生的眼神,按兵不动,“什么事情你说就是了。” “是这样的罗姐,要不您先坐下?我怕回头咱们再起了争执,你动了胎气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之前的不安在这一瞬间变得十分真实。 罗梅看着冯改革,“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的体贴?” 冯改革到底没那么厚的脸皮,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但他还是不服气。 就因为他们年轻,所以从一千块的底薪变成了二百底薪。 他比杨欣多出差一趟,工资却跟她一模一样,甚至连个解释都没有。 凭什么? 自己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难道还比不过这么一个没读过几天书的人? 何况他又没违法,违法的人明明是眼前的罗梅。 “罗姐,现在国家提倡少生优生,你和陈哥有了儿子,为什么还想要再生个?” 罗梅听到这话笑了起来,“因为我乐意啊,你管得着吗?” 有那么一瞬间罗梅彻底明白了俏俏被催婚时候的心情,我爱结婚不结关你们什么事?这是我的身体我的人生,犯不着被你们安排。 冯改革的脸色很难看。 而更难听的话还在后面呢,“你年纪轻轻的也是大学生,在学校里都学了些什么,不去关心国家大事去为人民服务,倒是关心起我来了,你是真的关心我吗小冯同学?” 罗梅笑了,“惦记着我的钱对吧?你是觉得拿捏到我的短处就想来要挟我对吗?说吧,是想要钱还是要什么。” 冯改革不想跟蠢人说话,但聪明人也很讨厌,“罗姐您何必这么说,您早就在提防我,生怕我回头把这里面的门道弄清楚,抢了你和陈姐的买卖不是吗?我比杨欣能干,可我的工资却跟她一模一样,凭什么?你敢说你没提防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