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最后一枝剩下只有零星两瓣的花枝递给他:“拿着。” 周疏行指尖捏着纤细的花枝,垂下眼睑。 客厅的灯关掉了大半,只余下需要的光线。 再次回到画架前,梁今若也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沙发上的男人眼眸微闭,修长手指正捏着凋零的玫瑰枝干把玩,身上却铺着艳丽的花瓣。 光与暗交织出阴影,他的身体、白纱都似乎带了丝若有若无的浓艳绮靡的色调。 身上是花瓣,手中却是枯枝。 他的脸越禁欲,彰显得画调便越靡丽。 梁今若回过神,开始调色。 没有用铅笔打草稿,因为她不需要,当然也有之前在檀悦府那晚画过周疏行的人体草稿图的原因。 她许久没有画油画了,上一回还是几个月前,虽然被眼前美色吸引,但她足够专业。 从一种颜料在画布上出现,再到其他色…… 笔刷在画布上游动,梁今若目光灼灼,不时看向沙发的位置,灵感蓬勃而出。 一幅画往往需要长达十几个小时,若是真正写实到一定境界,比如汗毛根根分明这种,十天半个月都有可能。 不过周疏行这个临时模特肯定不会愿意当几天。 梁今若一开始没打算太写实,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她刚开始时还有点涩,越到后面便越上手,在涂抹白纱的颜料时,她的耳朵红了红。 月澜湾里寂静无声,只偶尔传出几下搁置东西的声响。 仿佛陷入沉睡中的周疏行忽然掀开眼眸,视线落到了前方人身上,她被画架挡住一半。 半边瓷白小脸沉静。 似乎沉溺在了创作中。 周疏行捏着玫瑰枝干的指腹触到几根刺,对他而言不过是挠痒,并没有任何影响。 月落星沉,黑夜一如既往。 梁今若不知不觉就到了最后关头,收笔时,她流畅地在油画的右下角签上自己的名字。 ——lune.s 她抬眼看向沙发,男人依旧闭着眉眼,胸膛微微起伏。 好在刚才看了这么久,梁今若已经能够很镇定,毕竟这个部位她以前看得也不少。 睡着了? 梁今若甩了甩手,看了下手机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七小时,也难怪会睡着。 这个时间已经算短。 只不过,周疏行这么睡会着凉的。 梁今若轻手轻脚站起来,关了两盏灯,抱着之前被挪到别处的毛毯走过去,打算给他盖上。 客厅的光线很暗。 她的注意力全都在周疏行这具身体上,忘了被茶几遮挡住的白纱之前就垂在地上。 脚下踩到,一滑。 梁今若整个身体便前倾,猝不及防,白纱被她脚下往下一直往后扯,从周疏行的身上滑落。 还没来得及看清,她惊呼一声,跌倒在他身上。 整张脸埋进了之前抱着的毛毯里。 发现自己的位置不对时,梁今若慢慢地抬起头,看到了眼前精壮和腹肌明显的小腹。 “我不是故意的……” 梁今若低头,而毛毯则在白纱原来的位置。 她的下巴还搁在上面。 一叶花瓣从她鼻梁上落下来。 所以刚刚…… 明艳的一张脸上立即红透,僵在那里没动。 “我还以为你要潜规则我。” 周疏行从容不迫地坐了起来,身上的花瓣都落到腿间的毛毯上,他居高临下看那张姝丽动人的脸。 上面还有一点不小心沾上的红色颜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