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了掐谢莹的胳膊提醒她莫要张狂,贺烨已经格外奇异的盯了谢莹一眼:“污辱了谁?” 谢氏兄妹:…… 谢莹虽然很想将这大头二胖碎尸万断,刹那之间却还意识到不能将晋王一齐拖下水,殿下名声已经够臭了,倘若再因为替她出气当着这多人面前将这两个刁民打杀,上元佳节行为此等恶事,汝阳王岂不又有了借口把晋王逐出宗政堂?必然不为太后乐见,岂不责怪她冲动鲁莽? 谢靖想的却是,晋王殿下未免也太过不学无术了吧,如此明显的诋毁,他竟然毫无意识?! 贺烨像是洞穿了谢靖在想什么,往左侧扬了扬下巴:“柳十一身边那女子,仿佛有些眼熟,六娘可认得?” 谢氏兄妹再度:…… 感情晋王殿下不是被这优谏戏吸引,而是被美人绊住了脚步! 兄妹两个这可冤枉了贺烨,起初他的确是被优谏戏吸引,需知治世时,倡优调侃重臣不算稀罕,甚至有些倡优是被重臣特意聘请回府助兴,公然调侃主家,让主家颜面扫地,但因那时政治清明,君主仁德,主家也只好自认倒霉,可到他祖父肃宗帝时,却为这口无遮拦的优谏戏闹出一大风波,虽然因言官谏阻,肃宗并未怪罪优倡,只是略施小惩了事,然而一度风行宫廷的优谏戏也受到了莫大打击,别说宫室贵族,长安都少见了,唯有在地方上还有存延。 贺烨眼见今年上元节,名躁地方的大头二胖竟然现身京都,这才格外好奇,听着看着,忽然又留意见十一娘也在不远,起初倒也不觉惊诧,又留意见十一娘身边伫着个含情脉脉的男子,时而带笑低语,言行不无暧昧。 殿下心里便有些不自在了,自己精心庇护一颗白菜,频频有被猪拱的危机,先是有个徒具虚表的粟田马养,又增一位居心叵测的徐修能! 原本就对十一娘大感亏欠的晋王殿下,这时很有一种抽鞭子“赶猪”的狂躁。 那小丫头,连萧九郎这样的才貌双全都看不上,若不是因为自己交待她与徐修能交近,哪里会忍受此人挨在身边花言巧语,晋王殿下因为过意不去,越发嫌恶徐修能这头想拱白菜不知天高地厚的猪。 但在谢氏兄妹面前,他自然要隐藏真意,不能暴露对十一娘的另眼相看,只好拿……婷而说事了。 又说十一娘,早就习惯了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她起初是被大头二胖的名头吸引,还是多年前,便在游记杂说里看过关于陈门优谏的记载,说是慕名多时也不过份,只没想到名声在外的两人会在这时现身京都,听着看着,也留意见贺烨站在不远,当然没有漏下谢氏兄妹,但她并无搅扰两人的打算,只佯作毫无知察。 压根就没想到贺烨会对徐修能咬牙切齿,不顾身边谢莹满怀戒备,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婷而身份坦诚后,拍拍额头故作恍然大悟:“难怪觉得面善,还真有一面之缘”,主动过来“招呼”,这下子震惊了柳九娘这个晋王烨的小拥趸,两眼发亮的礼见。 一声“晋王殿下”的招呼,惊得四围观众心照不宣默默避让。 活阎王的威名可见一般。 “柳九娘,好久不见了。”贺烨只冲小拥趸微微颔首,目光却有意无意晃过婷而,理也不理十一娘,趾高气扬的对柳彰说道:“既是巧遇,诸位莫若随本王往灯楼小坐。” 谢莹在后暗暗磨牙,斜着眼角打量婷而,双十年华,自是不比十四、五岁的少女青涩,而更显绰约多姿,却偏又生得纤柔清丽,眉心似笼轻愁,不尽婉弱之态,那西子捧心模样,最能激生男子怜惜之情。 只不过谢莹虽然肠子里直泛酸水,暂时却也没把婷而放在眼里,不提年岁,单论出身,根本就没有资格与她竞争晋王妃,纵然殿下是因一时新鲜,为其姿容所惑,顶多也只不过纳为姬妾,如那秦氏一般,迟早都会被她一一收拾,无非野草杂石之流。 便并不反对晋王的“兴致”,笑盈盈地与众人见礼,挽起十一娘的胳膊,邀她同乘。 徐修能自然也会上前见礼,竟也厚颜无耻地要往晋王灯楼叨扰。 贺烨:…… 他可不想让这只猪相随左右,但若是拒绝,就怕会被谢莹洞悉伪装,只好大手一挥浑作全不在意,冷眼看着徐修能一路之上穷尽心思与柳彰兄弟二人谈笑风声。 谢莹邀了十一娘同乘,终于忍不住抱怨起那陈姓倡优:“贱民而已,竟敢公然诽陷朝臣,虽今日上元佳节不便追究,咱们也当禀明太后事后缉拿治罪。” 这就是企图把十一娘拉下水来,甚至当作刀匕之用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