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始这小子一并算计?”贺烨突然转移了话题。 十一娘才松了口气,却紧跟着又蹙了眉:“殿下确定?” “今日我赢王横始,其实也并不容易,不过击鞠之技属玩乐游戏,为此便对人改观,未免太过儿戏,一来我是爱惜他倒算军事良才,再者,身为统将,当遇危险,毫不犹豫便救护部属,如此爱惜麾下,值得钦佩。” “可是殿下,王横始何故如此在意继承军权?因为他与王进谷一样,意欲拥兵自重,殿下可以钦佩他,但要记得,道不同不相为谋,王横始对于贺姓江山而言,是敌非友。” 十一娘这时想也没有想过恩服王横始,风险太大,并且毫无必要。 “王妃言之有理,是我又着相了。”贺烨略一沉吟,便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不过对于王进谷那几个子孙内斗,我也没想过多插手,他们已经彼此不容,无非是需要提前激化三人之间矛盾罢了,我要做之事,只是借着重建云州为契机,待他们阖墙自乱,把握时机收归兵权,如若王横始知道大势已去,能够悬崖勒马,臣服朝廷一致抗敌,那才是大周良臣,我会想尽办法保他不被牵连。” “我相信王妃能够做到明辨忠奸。”贺烨更无异议,却又言归正题:“不过柳十一,你竟然将我想得那样龌龊不堪,你说,你该如何赔罪?”快说以身相许! 十一娘:…… 殿下今日怎么这般小器?! “要不……殿下也诋毁我一番?” 贺烨板着脸:“咱们俩之间,就不需以怨报怨了吧?” “殿下宽宏大量,十一感激不尽……哎呀,王横始过来了,我先问问他摔出什么毛病没有。”居然落荒而逃。 只留下晋王殿下站在那里咬牙切齿:就算没有以身相许的意识,好歹把约法三章最后一条勾销呀,这丫头,真真狡诈! 王妃果然很狡诈,借助王横始“金蝉脱壳”之后,却并没有自惹麻烦地关心对方伤势如何,她甚至不待王横始将问题出口,抢先说道:“郎将心中疑问,我已经有所笃断,既然答应了郎将坦言相告,那么我便直说了,太后本欲调王都督回京,授予勋爵,然而都督自请留守云州,态度坚决,显然不愿奉诏,如此一来,太后必然会疑心都督心怀二意,并不信任君国,太后体恤王家一门四代,长年戍边不易,又在平定北蛮一战中立有功劳,故不愿问责都督拒不奉诏,可在此情况下,也必然不愿再授都督治理云州民政之权,这事无论由谁上谏,结果已然注定,这事我的确不愿插手,相信若郎将与我换身处境,亦会做出相同选择。” 王妃这番话,显然扰乱了王横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那番措辞,但他却也不着急,咪着眼角笑了一笑,右手五根手指,却下意识地在膝盖处连连敲击,却很快察觉到王妃在观察他这番小动作,又立即握成拳头。 他没有给王妃更多分析心理的机会。 “可王妃昨日却分明没有直言拒绝,显然犹豫踌躇。” 王妃也收回了目光,摇了摇头:“我之所以犹豫,是明白重建云州的确对局势有利,昨日我也细细琢磨了一回,这时也没必要隐瞒郎将,要想说服太后,只有一个可能。” 对方已然显示出了迫切,一味糊涂下去,倒是过犹不及,于是王妃干脆磊落到底:“那便是都督放弃主理云州民政,至少将治政权交还朝廷。” 王横始冷笑道:“太后对我王家如此顾忌,岂非让忠良寒心?” “王郎将,要不是都督当初不服诏令,太后又何至于对都督生疑?重建云州,前期必定离不开朝廷支持,可如今户部已是入不敷出,这个担子,必定还是会落在太原府头上,王郎将想必也知道,晋王赴藩,还有一个重任是试行新政,虽然眼下只限于太原府,将来必定也会推及晋朔全境甚至全国,可要是都督拒不服从新政,那么非但对战事不利,甚至可能危及晋王府,于公于私,我都不可能赞同云州民政由都督府治理。” 十一娘这话根本就是瞎说了,新政难行全国何等艰难,太后根本便没有这打算,要知她的党羽,皆会因为新政吃亏,太后不会动摇自己的根基。 但十一娘这时就是欺负云州王家对太后根本便不了解,这才信口开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