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郑远举告后,小人为求自保,一时糊涂,声称是郑远诬告,用意无非是为了讹诈钱财,以为四郎信以为真,便不会问罪小人,哪知四郎听这话后义愤填膺,才想着去教训郑远,没想到惹出这么大乱子,小人自知这回是捅破了天,死罪难逃。” “贺统领,当日是你捕获丁梧亮,情形究竟如何?”陆离问道。 贺琰上前便说:“丁梧亮带着十余名家丁,个个手持刀剑,意欲破门而入杀人灭口时,被我率领亲卫当场捕获。” 陆离便向毛维说道:“本审以为,丁梧亮若真因一时冲动只欲教训郑远,怎会待夜深人静时分才潜入靖平坊?而且携带兵刃,更加证实其是为了行为杀人害命之恶。丁驷这证辞并不可信。” “莫说豪族子弟,即便世族子弟,也多有佩剑之习惯,薛少尹不能因为佩带兵刃,便断定是为杀人害命吧?说不定丁四郎只是为了警告郑远一家诬告行为。又说夜闯靖平坊,也并不值得奇异,那郑远已经离开丁家,去向一时也难以察明,也可能是丁四郎打探得知郑远居处时,正是夜深时分。”毛维笑道:“当然,犯夜也为触律,丁四郎理应受责。” 区区犯夜之罪,顶多算上斗殴,还是未遂,哪里能与故杀重罪相提并论?丁梧亮一案闹得这样轰烈,结果只挨几大刑杖了事,反过来郑远还会因诬告处死,这样的结果,当然是毛维旗开得胜。 陆离也不与毛维争辩,先让丁驷在其供辞笔录上按下指印,才下令提审今日最重要的主角丁梧亮。 能从晋王府脱身,丁梧亮自然怀着谢天谢地的喜悦之情,待到刑堂,又见不仅刘力、毛趋,连只远远见过一眼的毛大尹也坐镇当场,顿时有如见到亲人一般,险些没有冲上去表演一出抱头痛哭,不过纵然有诸多靠山在场,这位依然不敢直视晋王,甚至不敢迫不及待喊出“屈打成招”的冤枉来,被主审问话,他倒还规规矩矩地告知了名姓,就是恨不能扒光衣裳,让众人看他身上狰狞密布的伤痕,以铁一般的事实,揭露被刑讯逼供的冤屈。 丁梧亮自从被捕,当然不可能与外人接触,他这时压根不知道老爹已经为他找好了替死鬼,丁驷眼下又被带下了刑堂,无法与丁梧亮眉来目往,毛维生怕这小子被吓破了胆,忙不迭认罪,当然是要提醒的。 “丁四郎,你因一时气愤犯夜私闯民宅,欲究佃户诬告之罪,有滥用私刑之嫌,可知罪?” 不待丁梧亮大彻大悟,王妃便先警告:“毛府尹屡屡干扰庭审,甚至当场提醒嫌犯狡辩,若非是为包庇嫌犯?还是说,毛府尹虽然曾任大理寺卿,却不知庭审纪律?殿下,妾身建议,倘若毛府尹再有公然违律之言行,亦当驱出刑堂,维护司法公正。” 这话一出,莫说毛维党大惊失色,便连孟飞笛等人都忍不住挑高眉梢,一时间竟然连丁梧亮都忽视了,数百双眼睛,齐齐盯着毛维,看他有何应对。 被当众揭穿包庇意图,甚至威胁着驱出刑堂,毛维若还无动于衷,岂非证明他根本不敢正面冲撞晋王妃?这个太后宠臣的气焰,便是彻底被晋王妃打压了。 毛维当然不甘妥协,可他尚且没有组织好言辞,便见贺烨冷冷一眼扫了过来,与那阴森的目光不同,语气仿佛格外愉悦:“王妃说得不错,毛维这老儿再有一字废话,拎出法堂便是。” 说完将指节捏得噼啪作响,俨然要亲自动手的兴奋。 毛维那张嘴唇兀地艳红,却连咳嗽都不敢有一声。 他可是深知晋王烨的脾性,这就是个无法无天的主,不要说驱逐他出庭,当众暴打的恶行也是做得出来,理论他胜不过晋王妃,拳脚又比不过晋王,若生争执,也只是当场丢脸,今日虽有一百豪贵子弟,可七成都是坐壁上观,那些贱民,无疑已被晋王系笼络,哪里会为他鸣不平,说不定还会助威叫好。 就算闹到太后跟前…… 太后这时还要利用晋王夫妇,一桩小事,难道会为他主持公道? 于是只好握着拳头苦忍,脸上神色那叫一个阴霾,却到底不敢再吭声。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