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却不曾想两月之后,她竟被诊出有了身孕,天知道二郎到底是谁的骨肉。 便是二郎出生后,她甚至仍与唐迁有过几回苟且,直到后来被唐妻察觉,私下骂了她一顿,她才再不敢与唐迁通奸。 谁知那天杀的唐迁,明知二郎可能是他骨肉,居然还答应了让二郎娶他女儿,吴母虽然风流,可她唯有二郎这么一个儿子,哪里会眼睁睁看着儿子与妹妹乱/伦?!逼于无奈下,只好对儿子说了这隐情,竟没想到,就算儿子找去质问,唐迁居然一口咬定是她诬陷,铁了心的还要促成这桩姻缘。 可幸那唐氏勾搭了甄七郎,以名门子弟之势,唐、吴两家只好妥协,这事才算罢休,眼看三年以来风平浪静,这时竟然又闹生出来。 吴妻真恨不能将唐迁千刀万剐了,可她却不敢当真与唐迁对薄公堂,到底是结发多年,她深知丈夫脾气,纵然忠厚老实,却也不能容忍她与别的男人通奸,这事若是揭曝,只有被休一个下场,故而吴妻虽然也怨恨唐迁,却只能否定这事,帮着唐迁让甄家子定罪,说不定还能说服丈夫相信她清白无辜。 哪里知道,一贯孝顺懂事的儿子这回却没有受她喝止,吴二郎把牙一咬,竟然说道:“王妃,唐家妹子并未说谎,三年前,小民听阿母哭诉,方知唐迁当年趁阿父醉酒,将小民阿母奸污……” 吴二郎自小便受父亲教导,做人要抱诚守真,不能有卑劣无耻之行,他也一直以这规矩严格要求自己,自从听母亲说起这桩丑恶,眼看着父亲对唐迁这卑鄙小人毫不设防,依然以知交相待,他便愧恨不已,心中负担日积越重,好些回都忍不住坦言相告,可又受不住母亲苦苦哀求,再者……要是父亲知道他很可能是唐迁的劣种,日后只怕也再难视他为子,吴二郎对父亲十分敬重,他舍不得与父亲就此断绝血缘亲情。 这些年来,他饱受煎熬,深觉无颜再受父兄庇顾维护,故主动操持稼穑之务,只能凭借自食其力,略微缓解心头愧疚,可是眼下,要是他再不站出来道明实情,甄七郎便要担负刑罪,那么唐家妹子将来必定不能再留甄家,又将落得凄凉下场,吴二郎也是爱憎分明之人,他怨恨唐迁是一回事,却对唐氏心怀同情,怎么忍心看这可怜女子被逼至绝路? 倘若这回,他再度妥协,日后是当真不能再面对父兄了! “还请王妃宽谅家母,家母并非有意欺瞒,只是忧惧日后处境,方不敢指证唐迁,亦求王妃允准,若庭审之时,由小民与那唐迁当堂对质即可,免家母经受盘询。” 可儿子这番话,却让当娘的目瞪口呆,也顾不得那些伪装了,竟以死要胁:“二郎,你若胆敢出庭作供,为母便死在你面前,与其让那些人议论纷纷,真不如一死干净!” 说完嚎啕大哭,泼妇一面显露无疑,险些没将吴二郎扑了个仰倒。 十一娘这时,对吴妻连一丁点的同情都没有了。 就算吴妻是被唐迁奸污,顾忌着母子两人处境,不敢说实话亦情有可原,然而只求自保,完全不顾他人死活,却也有可恨之处,更别说眼看这妇人如此彪悍,又岂能懦弱到在自家被唐迁奸污的地步?十一娘笃断吴妻与唐迁之间的关系并非这样单纯,又哪里还会心存同情? “我有一个疑问。”十一娘淡淡打断了吴妻的泼闹:“当年二郎之父虽饮醉了酒,唐迁却是客居在吴家,吴家亦并非贫户,家中应当亦有仆婢,唐迁若真有强迫之行,吴家娘子你喊叫出声,难道仆婢会纵容唐迁恶行眼看着主母受辱?吴家娘子,你如此忌惮说出实情,怕是还有不能启齿之秘辛吧?” 这话莫说让吴妻哑口无言,便连吴二郎也是目瞪口呆。 十一娘冷冷看向吴妻:“欺瞒是欺瞒不过去了,我提醒你一句,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言,看在二郎秉性温厚份上,我或可考虑满足你之要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