悒郁,还在绞尽脑汁,思考着哪里出了差错,不防又听晋王问道:“王妃竟然也相信腹中生虫那说法?” 脸上的神色倒是缓和了一些。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虽说这道菜肴如此风靡,并不曾发生有人受其所害之事,不过妾身以为,或许有那么一些病蛎,人食下后便会造成疾患,听师公提醒后,心中惴惴不安,论是蛎肉如何鲜美,也不敢食用了。” 晋王便越发满意了:“王妃说得极是,正如河豚,有许多人贪其鲜美,时常食用,然而有人因为食豚中毒身亡也确有其事,总不能为了口腹之欲,连生死也置之度外了。” 也就是瞥了一眼任氏,倒是举酒敬了王妃一盏。 灵药松了口气,转而又甚悻悻:若不是王妃机智,自称“恐惧”转圜圆场,及时取悦了殿下,说不定任氏今日可就会大祸临头,这都是看在太后颜面上,王妃才会维护任氏,算她好运。 任氏却一点没有觉得幸运,尚在暗中抱怨:这话谁信?王妃分明是有意给我这吃这挂落,先让那些疱厨误导,再当众给我难堪,可我究竟哪里得罪了这位? 猛然又听婷而说道:“今日是王妃生辰,妾身原本不该扫兴,可眼看着任姬竟然闹出了这场事故,殿下原本又是嘱咐妾身操持庆生事宜,有一些话,若不立时说明,妾身岂不会被殿下责备?” 任氏两眼直冒火光,狠狠瞪向婷而,但她这时实觉不妙,当然不肯束手待缚,正酝酿情绪,想要来个可怜兮兮的娇嗔,贺烨却不愿给她发挥的机会,说道:“婷婷有话,直说便是,王妃一贯大度,又哪里会怪罪你扫兴呢?” 既然如此,十一娘当然不能阻止婷而了,面无表情坐视婷姐姐发挥。 “这第一件,王妃今日生辰,分明是殿下一直惦记着,要为王妃庆生,将此任务交待给了妾身,妾身自然不敢怠慢,先得去询问王妃想法,也是为了今日这场生辰宴处处妥当,方不辜负殿下好意,王妃交待妾身,简单些便好,切忌铺张,甚至先不用广而告之,免得诸位又得废心准备礼物,这也是王妃贤德,妾身当然不敢违令,哪知任姬在章台园听闻了此事,在后盯梢,妾身有日刚到玉管居,任姬紧赶慢赶到了。” 婷而满脸委屈:“指责妾身瞒着她们是不怀好意,甚至一口咬定是妾身提醒,殿下方记得王妃生辰,显然是有意让王妃忌恨妾身,故意挑拨离间。王妃虽然道明实情,任姬却根本不信,妾身为了避嫌,只好让任姬经管酒宴菜品,否则也不会闹出这事故来。” 原来当中还有这么多隐情,众姬媵面面相觑,哪能不知任氏是落入了婷而的陷井? 就是不知殿下如今正宠着任氏,会不会偏心了。 只有秦霁触觉一半真相:柳氏何至于妒恨任氏?这一件事,分明就是殿下指使,应当是殿下颇不耐烦任氏纠缠,有意找个借口发落。 她刚想到此,便听任氏立即辩驳:“殿下明鉴,妾身并非是从章台园打问出来消息……” 秦霁挑眉:任氏倒也机警,明白最最关键之处,可这陷井既是殿下布成,又哪容她诡辩呢? 正兴致勃勃冷眼旁观,等着看任氏倒霉,不防又听王妃说道:“殿下,无非便是六姐与任姬之间小小误会而已,哪里值得当众理论个是非黑白?殿下今日兴致盎然为妾身庆生,妾身感激不尽,实在不愿辜负殿下雅意,想来殿下也不会为了此等微不足道之事,当真埋怨六姐以及任姬。” 竟然有意将此事一笔带过。 王妃会维护任氏本在秦霁预料,可她没想到的是,贺烨竟然也不再追究,顺势说道:“也是,我哪里会怪罪婷婷?今日既是王妃生辰,不用理论这些小事,莫不如行起酒令来,方才热闹。” 秦霁满腹疑惑,好半响才想明白:是了,殿下总不能一点不顾王妃颜面,为些微小事闹得不可收拾,保不准也会让太后动疑,不过殿下刚才那话,只提不会怪罪柳氏,一字不慰任氏,这便是向众人明示究竟更偏心谁了。 可万一要是,殿下当真不想扫王妃兴致,才将任氏轻轻放过呢? 秦霁手腕一颤,胸口又再酸醋翻涌起来,这一场酒宴,尽在留意晋王夫妇间的眉来眼去。M.IYiGuo.NET